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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夜幕降临之后,虫二院的客人就会络绎不绝。这其中,就包括前些天被打跑的余威。不过,与上次不同,他这次是带着十几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一起来的,虽然个个都穿着便装,但是从他们的步伐气质上看,应该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白隐衣连忙跑过来,热情地招呼道:“余公子,真是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余威见他如此态度,心里不禁一愣,有些莫名其妙,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隐衣即尴尬又歉意地笑了笑,道:“前些日子,我因酒后失德,和余公子发生了误会,起了冲突,还叫人打伤了余公子。酒醒后,我懊悔不已,一直想找机会向余公子赔罪。”
余威心想,既然他叫我“余公子”,那他就一定是知道了我的身份,不然才不会如此卑躬屈膝、低三下四。于是,便底气十足地说道:“哦?那你想怎么向我赔罪?”
“我是个生意人,只会赚银子。所以,余公子若是不嫌弃,就开个价吧。”白隐衣一提到银子,就充满了优越感,而这种优越感,很自然的就在他的言谈举止中表现了出来,“只要你开得出,我就给得出,绝不还价。希望余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计较。”
“哼!你以为,这是生意吗?”余威听着他的话,看着他的样子,是又怒又气,“今天我要让你明白,在这江京城里,银子的作用,远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大。”他说着,就端起桌子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又道:“你刚才说,你是酒后失德,那我也酒后失德一回。”
余威把酒杯往地上一摔,叫道:“给我砸。”
那十几个壮汉蜂拥而上,白隐衣连忙叫停:“等一下,等一下,有事好商量。”
“这事没得商量。”余威语气坚决。
“余公子,虽然你的父亲是禁军统领,是陛下身边的近臣,但你也不能如此仗势欺人啊。”白隐衣故意把这话说得很大声,让周围旁观的客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我做生意一向安分守己、规规矩矩,从来都是恪守齐国的律法,你凭什么说砸就砸?”
余威本来是不想暴露身份的,但事已至此,他也顾不上太多,嚣张道:“我就是仗势欺人,我就是欺负你,怎么样?不服啊?那你来咬我啊?当日你对我说打就打,今日我为何不能对你说砸就砸?我要让你清楚,就算你有再多的银子,也只是一个商人,一个贱民。”
十几个壮汉一起动手,那破坏力还是非常惊人的。转眼间,很多桌椅摆设就被砸成了碎片,客人也都跑光了。余威非常得意地望着白隐衣,道:“这就是你得罪本公子的下场。”
白隐衣见屋子里已经没有了外人,便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完全不像之前的那种谦卑和紧张,他毫不在意地说道:“就算你今天把整幢楼都给拆了,也没什么。因为不出三天,我就会让人再建个一模一样的出来。”他语气一转,又讥讽道:“我别的没有,就是有银子,而只要有了银子,我就有了一切。你叫人砸的这些,在我眼里,根本就不值几个钱。”
余威的怒火再次被点燃,道:“把他一起给我砸了,砸碎了。”
那十几个壮汉略有犹豫,但见余威非常坚持,最终还是动了手。可是,他们的手,完全近不了白隐衣的身。因为明月出手了,她给每人一脚,就轻松地都给踹了回来。他们看着眼前这个靓丽的姑娘,就像看着怪物一样,眼睛里充满了不敢相信。
余威一惊,骂道:“废物,废物,给我起来,再上。”
那十几个壮汉似乎也有不服,或者本身就有怀疑,便起身又冲了上去,可是结果一样。
白隐衣慢慢地走过来,步步紧逼,无论是在气势上,还是在局势上,他都完全压制住了对方,他看着余威,满是轻蔑和不屑,道:“我给你留了脸面,但是你不要,你这是在自取其辱。”他转过身,懒得再多看他一眼,轻描淡写道:“明月,给他点颜色。”
“是。少爷。”明月走过来,一巴掌打过去。
“啊……”余威发出一声被无限拉长得惨叫,鼻骨碎了一节,牙碎了两颗,疼痛难忍。
虫二院里发生的事情,都被对面怡红院里的人看得清清楚楚,其中看得最有滋味的,自然是壮亲王的世子云飞。他一边看,一边想着苏迎迎说的话,很是回味。他喝了一杯茶,品了品,自语道:“好茶。”他又对身边的刘锦瑞说道:“锦瑞啊,我给你一桩生意如何?”
“什么生意?”刘锦瑞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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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威被他带来的壮汉搀扶着离开了虫二院,口鼻的疼痛狠狠地刺进了内心深处,他感到后悔,也感到耻辱,但更多的,是不甘。他很愤怒,他想报仇,可是,他又对报仇的对象充满了畏惧。他不知道这仇该怎么报,他不敢再上门,他害怕会再被打出来。
走出灯火通明的流光巷后,他就拐进了一条僻静幽暗的小街,因为他不想被别人看到自己的狼狈。可是,就在这时,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道:“余兄,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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