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子语气无比肯定“你的意思是我不但被人控制了感情,还从一开始,就被人篡改了记忆?”
无崖子竖起一根胖乎乎的手指摇来摇去“非也,控制了你的感情是肯定的,至于有没有篡改记忆,老夫说了不算,那个人说了也不算,只有你自己把一切都想起来了,是不是篡改,就会不言而喻了。”
“那她要怎么做才能恢复记忆,还有断情,要怎么去除?”沈犹烈寒的话总是一针见血,言辞间透露出来的着急和担忧让看惯了他冷酷傲娇的无崖子好一阵得意。
凤栖梧也起身,拱手行礼,谦卑的道:“天师如果有办法,还请赐教,晚辈不胜感激!”
“办法嘛,老夫自然是有的,不过,你这嘴上谢来谢去的,不如来点实际的。”无崖子摸了摸肚子,撇嘴道:“有吃的没,饿死老夫了,如果有一坛好久,就再好不过了!”
凤栖梧正要说话,却被沈犹烈寒抢白“美食美酒自然是有的,不过你得先说,究竟是什么办法,说了,好酒好菜奉上,不说嘛,你应该明白的。”
凤栖梧谨慎的没有多话,以无崖子的身份地位,还有阅历,所有的心眼在他面前无异于跳梁小丑,还不如以最真实的态度面对,哪怕是可能不太好,也比虚伪做作,被人拆穿的好。
无崖子听到凤栖梧的话,胖乎乎的爪子往桌子上一拍“臭小子,有你这么坑师父的嘛?”
“被师父坑的多了,跟你学的。”沈犹烈寒面不改色,淡定的跟稳坐钓鱼船的姜太公似的。
凤栖梧嘴角抽搐着看了半天,总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就会忍不住爆粗口,屁股落在椅子上没多久,又站了起来“快晌午了,你们慢慢聊,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
“等等。”沈犹烈寒叫住她,将她摁回到椅子里“你身上还有伤,别乱跑,梁叔昨天晚上就已经赶过来了,我让他去做。”
“梁叔?”凤栖梧眨眨眼,有些愕然“梁叔什么时候来的,他都那么大岁数了,从江北跟着我们到南疆也就算了,你居然还让他进军营给我们做饭,周扒皮啊你?”
“周扒皮是谁?”
“嘴刁人懒还好吃的是谁?”
沈犹烈寒和无崖子齐齐开口,凤栖梧却是叉腰瞪沈犹烈寒“你说谁嘴刁人懒还好吃?”
“难道不是?”沈犹烈寒挑眉看着她,伸手拉起她带着储物戒指的手,然后无崖子面前的案几上出现了一溜儿的茶点冷盘还有热乎乎的鸡翅兔腿。
凤栖梧眼睛瞪得更大了,爬起来不顾伤口疼痛就去扯沈犹烈寒耳朵“你想造反?”
“别闹了,我这耳朵是肉做的,不是铁打的??????”沈犹烈寒握着凤栖梧的手却不敢用力,只能任由凤栖梧揪着。
凤栖梧揪着他的耳朵坐回到椅子上“借花献佛用的很熟练嘛,我倒是好奇了,走的时候紫苏和兰叔给我做的美食什么时候成了你讨人情的东西了?”
“我说丫头,你这浑身上下里里外外的伤口没有十处也有八处了,这些东西你又吃不了,给老头子我吃也算是合理利用了,做人呐,不能这么抠门的!”俩人说话的间隙,无崖子已然成功解决了一个鸡翅和一个兔腿,抹了一把嘴上的油,开始苦口婆心的教导凤栖梧。
凤栖梧瞬间目瞪口呆“我说老头儿,你还真不客气啊!”
这一出神,沈犹烈寒就成功的挽救自己的耳朵于凤栖梧的魔抓之中,抱臂站在一边看好戏,方才凤栖梧和无崖子的交谈不过寥寥数语,沈犹烈寒作为了解凤栖梧也了解无崖子的不二人选,几乎立即就解锁了俩人假正经的面孔下相见恨晚的心思。
“客气能当饭吃吗?”无崖子又拿了一块炸好的带鱼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道:“为什么没有鸡腿,难道鸡腿不才是所有的食物中最好吃的吗?”
“才没有。”凤栖梧撇嘴,拿了一块酸梅糕塞进嘴里“很多东西吃腻了就不好吃了,想当初我去出海的时候来不及做饭就吃鸡腿,我都快吃吐了好嘛,现在谁敢拿着鸡腿出现在我面前,我分分钟削死他!”
沈犹烈寒好笑的摇了摇头“你们少吃点,我去让梁叔做点正餐。”
“去吧去吧,我要吃饺子。”凤栖梧赶小狗似的挥手“还有寒雪的阳春面,多做一点,我要每样都吃一点。”
“你也不怕吃胖了。”沈犹烈寒嘀咕一句,趁着凤栖梧发飙前溜了出去。
凤栖梧气呼呼的去拿鸡翅,却被无崖子先下手为强把整盘鸡翅都端走了,还得意的吐槽凤栖梧“你说你小姑娘得少点吃儿,受伤了还这么不忌口,我徒儿都嫌你胖了吧,哈哈??????”
嘚瑟的笑声传遍整个军营,凤栖梧气的直翻白眼儿,啪的一拍桌子,站起来双手叉腰仰着脖子道:“我要跟你打一架!”
“你,跟我?”无崖子突然向后一仰,举着鸡翅盘子笑起来“哈哈哈??????你别闹了,小丫头,你跟我打,万一伤了残了,那臭小子还不得要了我老头子的命!”
“他要不要你的命我不知道,我先要了你的命!”凤栖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过去扯住无崖子的胡子“吃了我的东西还嫌我吃的多,你这么能,怎么不上天呢?”
无崖子几乎是秒怂,不知道使了什么招儿把那一盘子鸡翅稳稳的放在桌子上,哀嚎着告饶“小丫头,有话好好说,老头子我这是为你好啊,你看你这鸡翅这么多调料,你吃太多伤口就不好愈合的。”
“这个不劳你操心,炸鸡的味道都是用中药处理的,不但伤不着我,而且大补。”凤栖梧得意的仰视着无崖子“作为名名驰天下的天师,这个你不会不知道吧,可别说你都吃了我三个鸡翅了,连调料的味道都没吃出来,这样我会鄙视你的!”
“那你究竟想干什么,先把我胡子放开行不?”
“不行!”凤栖梧拒绝的干脆又利落“你得告诉我这个断情咒究竟是怎么回事,对方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有机会给我下咒,还有如果我本来就是这具身体的主人的话,那我失去的那些记忆究竟有什么依据?”
凤栖梧可以肯定,自己失去的不是某一个时间段的记忆,而应该是跟某个特定的事情或者特定的人有关的记忆,这种被别人控制的感觉让她迫不及待的想要重拾记忆,摆脱束缚。
沈犹烈寒安排好膳食,折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副样子,像是凤栖梧把无崖子给椅咚了似的,尽管知道这俩人怎么也绿不到自己头上,却还是忍不住眼角抽搐个不停“断情的诅咒应该跟你前天去的地方有关,至于丧失的记忆,等断情去除以后,再想办法也不迟,毕竟对你目前的生活没有太大的影响,不用那么着急。”
说话的间隙,沈犹烈寒已经握住凤栖梧的肩膀将人拉了起来“寒雪已经没事了,我让她煎了药,待会儿饭前喝了,汤药的效果总比药丸好得多。”
断情的诅咒让凤栖梧下意识的排斥沈犹烈寒的接近,可是看到他那么温柔的眼神,却又忍不住的想靠近,矛盾的像是冰火两重天,到最后凤栖梧也还是没忍住将沈犹烈寒推开“我没事,已经不需要喝汤药了,伤口我自己会处理好的,不用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