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母认得欧阳启,知道他是悠然的同学,从上学时便跟她关系很好,也知道欧阳启的家世经历,那天发生的事情,欧阳启也大致告诉了她。
看到这个年轻人满身的伤痕,都是为了宁悠然,宁母心中是宽慰和感激的。
起码还有他,愿意为了她的女儿,豁出性命去保护她。
哪怕,最终她还是被伤成了这样。
宁母擦了擦眼泪,带着欧阳启来到宁悠然病床前,宁悠然的病床都是经过改造特制的,上面有防止她发病时能有绑着她的绷带,一应的制造,都不是钢铁的,以免她磕伤自己。
宁悠然穿着病号服,披头散发的蹲在床上,眼神涣散,不知道在想什么,前一秒可能还在哀伤,下一秒就会露出甜甜的笑容,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欧阳启看到这样的宁悠然,心疼的红了眼眶,他哽咽着,“然然……”
宁悠然听到了他的声音,偏着脑袋看他,好像很奇怪,眼神又仿佛很熟悉,于是便盯着他多看了一会儿。
她越是看他,欧阳启心中便越是疼怒交加,甚至还有数不尽的悔恨和愧疚。
他恨自己无能啊!
无能保护她,让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不知是欧阳启的声音太过温柔,还是宁悠然看晃了神,她看着欧阳启,突然哭了出来,“萧……萧越,是你吗?”
欧阳启猛地一怔,不知该如何回答。
倒是宁母,一听到这个名字,便像是一颗炸弹一样,气恼的咬牙切齿训宁悠然,“傻孩子,你还念着那个男人!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他害的!都是他害的!他为了自己的权势财富,至你于不顾啊傻孩子!”
宁母的情绪太过激动,吓到了宁悠然,宁悠然往床里缩着哭,“呜呜呜……我要萧越!我要萧越!你们是坏人!你们要欺负我!啊!!!我不要!”
欧阳启见状,连忙轻抚着她的头安慰她,“然然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不会伤害你的!然然你别……”
“走开!不要碰我!你们都是坏人!你们脱我的衣服,欺负我!还欺负我的孩子!坏人!啊——!”
宁悠然不停的挥着胳膊尖叫,俨然是发病了的样子,她疯狂尖叫起来,出于本能的不让人靠近,哭喊,摔打东西,狂躁,让宁母和受伤的欧阳启根本拿她没办法,最后还是容彦带着护士来,将宁悠然按在了床上,绑住了她的双手,慢慢的安慰她,让她情绪平复一点。
容彦看着床上不停挣扎哭喊的宁悠然,摇头苦叹,“再这么下去,这孩子肯定保不住!她不能注射镇定剂,情绪太不稳定,对胎儿的影响相当大。”
这一点,连他都无可奈何。
宁悠然的心病,不是任何药物能治愈的。
宁母每次听到这样的话,都会更加受伤憔悴,她不知道哭了多少次同样的话,“我苦命的女儿,你和孩子,该怎么办啊……”
她不是没有想过,让女儿流掉这个孩子,可容彦说,这样对她的身体伤害更大,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建议做流产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