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埋在她脖颈处,用力的呼吸她的气息。
一遍一遍唤她的名字:“君兮,君兮,君兮……”
胸腔有什么情绪翻涌着,叫嚣得厉害,惶恐,不安,堆积在胸口,那样激烈又极致,叫他心乱成麻。
身体每一寸肌理都在颤抖,每一根骨头都因为那个梦隐隐作痛,仿佛他曾经真的经历过一般。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真的经历过……
这个认知让君琛更加恐慌。
下手也没了分寸,那力道让君兮有些痛,不过她忍着没有出声。
抚慰似的摸他的脸,他的发,他每叫一声她的名字,她就应他一声:“我在。”
“君兮……”
“我在。”
他眼前是一片朦胧的血色,什么都看不清了。
这些日子不断出现在他脑海里的那些残碎记忆,几乎要把他逼疯!
如果……如果那真的是他所谓的前世……
君琛看了一眼自己身下的人,眼底一片疯狂和绝望。
第二天君兮一整天都没能起来,嗓子哑的话都说不出。
自己翻个身都疼得厉害。
他第一次这么粗暴的对待她。
她肤色很白,平日里稍微一碰就容易起印子,昨夜那般失控,君琛发现她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
给她上药的时候,发现好几个牙印儿都出血了,“疼吗?”
药膏冰凉冰凉的,抹在被咬上的地方却有些火辣辣的,君兮不是个矫情的人,可是还是忍不住心底委屈,眼眶就红了:“你属狗的吗?”
君琛清冽的眸子里沉寂了太多东西,一眼看去只觉得幽深得紧。
他不紧不慢收捡了药膏,俯下身来抱住她,眼神却是放空的,“君兮,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君兮浑身一僵,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联想到自己被南疆公主绑走时做的那个奇怪的梦,君兮突然不安了起来,“你信吗?”
他又把问题抛给了他。
他突然在她颈侧咬了一口,君兮没忍住痛呼了一声。
等他抬起头来,君兮忙用手去捂住,发现有些湿蠕,取下手一看,泥煤……竟然溢血了!
“疼!”她有些委屈的看着他。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又有些脆弱,一只手还捂在自己胸口的位置,嘴唇有些发白:“我也疼,好疼……”
他从昨天半夜醒来,到现在,一直都很古怪。
君兮顿时顾不得自己了,摸索着要去扶他:“是旧伤发作了吗?”
他有些脆弱的依偎进君兮怀里,紧紧箍着她的腰,双目紧闭,整个人都发抖,“君兮,我疼……”
君兮用手一摸他的额头,冰冷一片,摸到脸上,脸也是冰冷的。顿时大惊失色:“哥哥?君琛!哪里疼?你说话啊!”
她想起来,可是君琛太重,又抱得紧,她推不动,只得对着屋外喊:“来人!快来人!”
汤圆闻声跑进来,看见君琛惨白如纸的脸色,也是一惊,扯开嗓门就大吼,“刺客!刺客伤了郡主和世子!”
君兮,“……”
汤圆就是有这种魔力,能生生让她把一腔担忧给变成了无力感。
为什么她就认定了君琛这样是被刺客伤了呢……
君兮无奈开口,“应该是旧疾发作了,让人去请个大夫回来。”
扯着嗓子大嚎的汤圆禁了声,呆萌地眨了眨眼,乖巧道,“哦。”
君兮,“……”
十一连夜去找了大夫来庄子上。
那上了年纪的老大夫把了脉,说了一些让人云里雾里的话,最后开了方子,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大页纸。
君兮让人赶紧去厨房煎药。
剑一是君琛的暗卫头领,君琛突然之间病倒了,他也是忧心如焚,怕有什么闪失,煎药他不敢假借他人之手,火急火燎接过方子准备去厨房。
却在匆匆一瞥上面的几味药时,脸色呆滞,“这……这是治什么的?”
什么伤,得用鹿鞭,马鞭,还有啥啥鞭的……
老大夫哼了一声,眼风往君兮那里一斜,真是……世风日下,他一个外人在那里,竟然还抱住不放!
“这位公子脸色青白,额头发冷,身上冒虚汗,显然是体虚之症。”
体虚……说得坦白一点就是肾虚!
君琛体虚,这是君兮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她喝道:“十一,你哪里请来的庸医?”
那边十一刚跪下,老大夫就嗤了一声:“老夫的医术,在这镇上认第二,那就没人敢认第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