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清坐在火堆旁画圈圈,见此无声的吐出两个字,“笨蛋!”
君琛看了剑一一眼,那一眼叫剑一莫名的心肝拔凉拔凉,“之前的药效还没完全吸收,今夜只扎针放血就可以了。”
说完这句,他就抱着装鸵鸟的君兮去马车那边了。
君兮给被蚊子咬到的胳膊和腿都抹了药膏,君琛才开始给她扎针。马车不大,用火折子也不方便,君琛不知从哪儿摸出一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照明,是君兮之前在地宫里见过的那种。
不知为何,君兮脑子又蹦出了他今日无意间说的他比林家有钱那句话。
这种成色的夜明珠,她在林家还的确没看见过。
许是自己之前也亲自动手扎过针了,君琛后面几次给她扎针,她便是痛,也只是吸气几声,不会像之前那般哭的泪眼汪汪了。
不知是不是君兮的错觉,君琛似乎还有点失落。
他失落什么?失落她不一疼就抱着他哭了吗?
说实话,知道自己有身孕后,君兮能不矫情的时候,就不矫情了。
扎针放血后,君兮瞌睡就来了,君琛拿了艾草把马里都熏了一遍,才让她枕着自己的大腿睡。
经历了这么多事,再次枕上她一开始重生过来心心念念要抱的金大腿,君兮完全不战战兢兢了。
就是突然感慨,或许真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吧。
要是君琛没有突然抽风,要抱着她走去五十里地外燕望北驻军的地方,她现在一定舒舒服服洗了热水澡,躺在宽大舒适的床上不会被蚊虫叮咬。可是他们也就不会遇到半夜偷偷摸摸想回京城告密的陈志一行人。
君兮想了想,被蚊子咬几个大包和除去几个隐患,明显是后者获利更大啊,顿时也不觉得被蚊子咬的地方痒了。(可能是药膏药效发挥作用了。)
而且君琛刻意用内力调节了体温,抱着就跟个大冰块似的,贼舒爽!
这也是君琛这几日才发现的,君兮怕热,他夏季体温又高,只要他一蹭过去,君兮就恨不得立即把他扒拉下去,更别提让他抱着睡觉了。
后来他灵机一动,用内力调节了体温,君兮就是睡着了也会自动蹭过来,然后八爪鱼一样抱着他不松手。
***
残月当空,夜风凉薄。
疏星点点,暮色深沉。
连虫鸣声都没有了,只有林地中央的火堆还燃着,不时发出“噼啪”的柴火炸裂声。
确定君兮已经睡下了,有君琛在,七喜八宝都自觉的躲远了,暗卫们轮流守夜。
不知第几次被蚊子叮醒后,八宝迷迷糊糊坐起来,发现睡在自己旁边的七喜不见了,当即就是一惊,第一反应就摸上了自己腰间的佩刀。
警惕的四下环顾一周,又发现没什么不妥的地方。
她不怎么灵光的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这大半夜的,七喜能去哪儿呢?
若是遇袭的话,不可能七喜跟她躺一块儿,对方带走了七喜而不动她啊,莫不是七喜起夜去了?
怕打草惊蛇,也怕吵醒君兮君琛,八宝刻意放低了脚步声,走出没几步,就发现背靠大树的另一端,地上躺着一个人,虽然月光不怎么亮,可八宝还是认出那是七喜今日穿的衣服。
七喜旁边跪坐着一个人,赤着上身,因为是背对着的,看不起那人的面貌,但从身形来看,绝对是个男人。
八宝心头一跳,不是吧,有人想对七喜行不轨之事?
七喜在剑字号里前她一名,看着是个娇俏玲珑的小姑娘,实则是个一点就着的炮仗脾气,哪个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七喜那只母老虎的主意?
八宝捏紧了手中佩刀,悄无声息靠近。
却在离那二人不到三丈的距离时,男子转过头来,八宝险些吓了个屁墩儿。
“十一,你……”
“嘘……”十一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八宝噤声。
八宝会意捂住了嘴。
仔细一看,七喜头枕着十一的衣物,睡得极为安稳的模样,而十一赤着上身,身上又不少小红点,还有不少大包。
这下八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虽然用艾草熏了周围的林地,但毕竟是露天席地的,蚊虫什么的,根本赶不完,他看七喜睡不好,才出此下策的吧,她木讷点点头,“你有心了。”
似乎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儿,狐疑道,“那你为什么不在那边树下喂蚊子?”
十一诚恳得不能再诚恳地看了八宝一眼,“虽然我们平日里都是一起训练的,但是赤膊让你看到了,对你我都不大好。”
哦,这是避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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