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诊也挺辛苦的,要不就劳烦您自己照着镜子上一下药?”
邵晋维闻言有些愣。
他还想和阿瑛多呆会儿呢,这药若是轻易上好了,那他不是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就在这时,邵晋维看到了安月儿眼中的深意,顿时反应过来。
心里略带上几分不自在,面上也有些发热,不过却还是很快的反应过来,接过安月儿手中的镜子,颔首道:“替我多谢你家姑娘。”
“是,那奴婢先出去帮忙了。”安月儿说完之后,躬身告退。
邵晋维等安月儿出去之后,这才看向孙瑞瑛道:“阿瑛,这后院的厨房在何处,我打些清水来净手,把药膏给上一下。”
孙瑞瑛总感觉他叫她阿瑛时有种难言的亲昵感,让她觉得很是熟悉,她压下心里怪异的感觉,指了指厨房所在的方向。
邵晋维将镜子和药膏都放在了桌子上,这才起身去拿水去了。
没过一会儿,邵晋维端着一盆清水走了回来。
邵晋维将水盆放在桌上,净了手,这才歉意道:“阿瑛不介意我给自己上药吧?”
“不介意。”孙瑞瑛微微颔首,轻声应道。
邵晋维一手拿着镜子,一手拿着药膏,开始往伤口处抹药膏。
因为不是很顺手,看着有些艰难。
尤其他有好几道口子直接从耳后蜿蜒到下巴上。
如果说他下巴上的伤口只是不顺手但勉强能够上到药的话,那么耳朵后面的伤口,哪怕是他再勉强也是够不到。
孙瑞瑛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锲而不舍的想要给自己耳后上药却怎么都上不到,模样有些滑稽好笑。
她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是却让一直关注着她的邵晋维给铺捉到了,心跳顿时漏跳了一拍。
因为这一顿,他手上的动作也顿了顿。
孙瑞瑛并没有发现他的反常,见他确实不怎么好上药,加上她本就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所以便道:“你耳后的伤口你自己不方便上药,要不我帮你吧。”
真要说起来,邵晋维脸上的伤口还是为了护着邵南初而受的,她这个做母亲的,替儿子报恩,替邵晋维上药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邵晋维虽然早就在等她说些话,但是真正等到的时候,还是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以为他等不到了。
压下心里的激动,邵晋维笑看向她:“你能帮我,对我来说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只是会不会不方便?”
孙瑞瑛闻言淡笑,“没什么不方便的。”
说话间,她已经洗了手,拿过药膏,对着邵晋维道:“坐过来些,我给你上药。”
邵晋维道了声谢,这才坐到她的身旁。
或许是离得近了些,他越发能够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清淡幽香。
这种感觉让他心中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对他来说,只要身边有她,能够看到她,就是一种幸福了。
孙瑞瑛并不知道邵晋维此时的心情,她认真的替邵晋维上着药,面色专注,却又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温柔。
邵晋维默默的看着她,眼神有些痴。
真想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他的身边有她,气氛平和,岁月静好……
不过可惜的是,邵晋维耳朵后面的伤口很快就上好药了,孙瑞瑛也顺势抬头看他。
看到他带着专注和几分痴然的神色,衬着那张白净完美的脸庞,让孙瑞瑛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白米团子……”
邵晋维闻言顿时浑身僵硬如铁。
他猛的抓住她的双臂,不可置信的道:“你方才叫我什么?再说一遍……”
白米团子这个称呼是幼年时孙瑞瑛给他取的绰号,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只可惜后来她受伤后将对他的记忆转移到了万乾的身上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了。
可她这个时候说了,是不是意味着她想起他了?
邵晋维想到这个可能,就不由得激动得浑身颤抖。
当然,再如何的激动,他都没有忘记她肩胛骨的伤还没有好全,抓的是她的手臂,刻意的避开了她的伤口。
孙瑞瑛这时却是已经回过神来,她冲着邵晋维抱歉的笑了笑,道:“对不起,方才有些恍神,将你认成我的青梅竹马了,他年幼时也如你这般白皙清隽,很好看。”
邵晋维胸口的情绪几乎在此时爆炸开来,眼圈都狼狈的红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