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珏清自然不会说出赌局的事,只是面不改色道:“卫相这算不算是自作主张,有违皇命?陛下的原话是让一球。”
“其实也不算违抗圣意。”卫长琴神色从容,“我确实有点累了,之前挡下了戎国人数次进攻,只不过才失误了这么一次,与我的功劳相比实在不算什么,这一局我们能大胜,你我各占一半功劳,陛下又怎么会在意戎国进了几个球?”
顾珏清磨了磨牙。
他说他累?
这个她可真没瞧出来,她看见的是他从头到尾都游刃有余,刚才那一下,他要是真的挡不住球也就罢了,可他分明是故意让的。
那帮参与赌局的人,买戎国无进球和进一球的,全赔。
买进两球的应该是极少数,赚死了都。
此刻蹴鞠比赛还未结束,分别作为主将和门将的两位相爷却在球门外聊天,这让戎国的众人有些汗颜。
这两位相爷大概是觉得局势已定,所以才这么悠闲的吧?
越是悠闲,就表明他们越不看重对手了。
戎国队员们心中不禁对二人生出几分敬佩。
这局注定要输,但输得并不冤枉,能和蹴鞠的高手在同一赛场上,对于蹴鞠爱好者来说是一种荣幸。
“顾相,比赛就快要结束了,你要不要趁机再进一个球?今日你很出风头,赛场外边已经有无数宫女痴迷于你的风采。”
卫长琴说话间,又是一球飞来,他并没有正眼看那球,只是用余光扫视到了,一挥衣袖就将球撂开。
“这一场蹴鞠比赛,咱们祁国和他们戎国,是四比二了吧?战绩这么好,我也懒得再拼了,就这样吧。”顾珏清说着,转身走开。
剩余的一点时间就拿来散步了,直到赛场外的太监敲响了比赛结束的锣鼓。
祁国队,大胜。
她听见赛场外响起一片宫人的欢呼声,依稀夹杂着‘顾相好厉害’,‘卫相好本事’等等赞颂之词。
顾珏清经过蔡士常的席位时,还刻意停留了一下。
“蔡士常,你知道自己为何从赛场上被赶下来吗?”
蔡士常原本就心情欠佳,听她这么问,只当她是落井下石,冷哼一声道:“下官蹴鞠技术欠佳,让顾相失望了。”
“错,你被赶下来不是因为你技术欠佳,而是因为你太自私。”
顾珏悠悠道,“不管是蹴鞠,还是其他团体比赛,既然捆绑成了一个队伍,就要齐心协力,不管队员之间私底下有什么恩怨,在这样的大场面上,首先要考虑团队的荣辱。为何你在赛场上只想着自己进球,元娴逼到你面前时,你不曾想过把球传给离你最近的本相爷?”
蔡士常不语。
“你看看本相与卫相,在官场上不和睦,在面对戎国人的挑战时,就要暂时结盟,这一点几乎不用拿语言来表达,我们都能有共同的默契。你倒好,宁可被对手逼死了乱踢,也不让本相力挽狂澜,你这样的人,大概是永远也带不好一支团队吧?一点合作精神都没有,眼界何其狭隘。”
“你——”
“我什么我?你还敢顶撞本相不成?你应该去卫相那里取取经,本相看他也不大顺眼,却一直找不到能够嘲笑他的机会,至于你……你能被嘲笑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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