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地等着郭小茹回来,等到两点半不见她人影,她的心头一阵乱跳。
她感觉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就连忙拿出手机,想了一个理由,再给郭小茹打手机。可以是她的手机通了,却没人接。
孙小英更加紧张,挂了电话,马上再打,还是没人接。她心里慌乱起来,再打还是不接,她就坐不住了,猛地站起来,但她不好跟韦芳芳和姚红怡说什么,就淡淡地对她们说:“我出去一下。”
她骑上助动车,以最快的速度朝郭小茹家开去。开到郭小茹家的院门前,她从院门的铁栅栏朝里一看,见郭小茹的踏板车停在里边的车棚里,而院门关着,从里面销上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孙小英赶紧把助动车丢靠在院墙上,把手伸进去,猛地拨开插销。她推开门奔进去,却见堂屋的门也关住了。她伸手一推,却是推不开。门从里面插上地插,动都不动。
她更加紧张起来,连忙把脸贴在门中间那条狭长的玻璃上,往里面一看,不禁吓了一跳。郭小茹躺在沙发上,身子在缓缓地扭动,脚在痛苦地蹬着。
她连忙大声喊叫:“郭书记,郭书记,你怎么啦?你快来开门啊——”
她边喊边用手使劲敲门,但时面沙发上的郭小茹只是蹬脚扭身,没有一点声音。
孙小英吓得头发发麻,紧张得朝东西两宅嘶声大喊:“快来人哪——”
她边喊边跳到车棚里拿来一把鎯头,冲过来就砸门中间那块狭长的玻璃。“哐啷啷——”她连砸三记,玻璃砸碎,她蹲下身把手伸进去,从里面拔开地锸销。
她猛地推开门,扑进去一看,惊呆了。她看到茶几上的一只小碗,碗里还在升腾着一股浓烈的农药味。
她呆了一刹那后,就拿出手机打急救电话:“快,这里有人喝了农药,快来救人啊。好好,我把微信定位图发给你们。你手机号码多少?”
她拿起郭小茹放在沙发上的手机,把号码存进去。然后想用微信定位。但她的手在发抖,头脑里也太紧张,一时还忘了怎么用微信定位了。她急得边想边拼命跺脚,走到门口再次对着外面嘶声大喊:“快来人哪,郭书记喝农药了。”
东西两宅离得比较远,但终于有人听到了,连忙你呼我应地奔过来。
孙小英用心一想,想到怎么定位了,赶紧定好位,先加他的微信,再把定位图发到那个人的手机微信上。
这时,有三个邻居走进来,一看郭小茹这个样子,都吓得脸色铁青,有些手足无措。其中有个中年农民,有些见识,也比较老练。他站在郭小茹面前,看了一下,说:“快用白开水灌她,让她把肚子里的农药吐出来。”
孙小英认识他,知道她姓邢,就怀疑地对他说:“老邢,这样行吗?”
老邢说:“如果能让她吐出一些农药,至少能减轻一点毒性。救护车从县城开到这里,还要有一段时间到,不能干等。干等,就晚了,快!”
另外两个女人马上拿来一只大碗,倒好温开水。他们三人配合着,七手八脚弄着郭小茹,往她嘴里灌温开水。郭小茹神志已经不清,眼睛闭上,身体开始发僵,但还有体温。
孙小英急得哭了起来。她边哭边打雷小村的电话,可是接通了,还没说完,雷鹏飞的手机就没了声音,好像掉下去了。她在手机里又叫了几声,没有应答,就赶紧给韦芳芳打电话。
郭小茹的三个邻居,在拼命地往郭小茹嘴里灌温开水。
他们一个抱着她,一个扒开她的嘴,一个往她嘴里灌水。但灌了一会,就灌不进去了。抱着她的老邢就把郭小茹的身子弄俯下来,再不停地拍她的后背。
过了一会,郭小茹身子一动,真的就“哦”地一声,她张开嘴巴,喷出一股清水。清水里,带着一股浓烈的农药味。
“郭书记,郭书记——”屋子里的人都大叫起来。但郭小茹头一垂,就耷拉下来。
这时,那个姓包的邻居连忙走出去,喊郭小茹的胖婆婆去了。一会儿,她胖婆婆乌着脸,摇着胖身子走进来。
她走到郭小茹面前一看,喊了一声:“小茹,你怎么啦?”就哧哧地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