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依旧是火热的进行着,尤其是宋青书回来第一晚上住的那个村子,七老八十的生产队长来回吆喝的嗓子都哑了,几个生产队会计都在仓库前面忙忙碌碌的记录着,其实说是会计,不少人还不识数呢,只能是找会写字的把名字给记录下,然后在名字底下写正字,加一笔就是一工分。
来来往往,不是背着麻袋的,就是推着手推车往回运的,可就在一片喜悦中,靠着镇外头,两个小孩忽然亡了命一般,连滚带爬的跑了回来,声音无比尖锐的高声叫道。
“大事不好了,官狗子们又来了!”
这一下,整个小村都仿佛世界末日到了一般,到处尖叫声连成了片,壮年男丁直接扔了农具家伙奔着村后头树林子跑去,年轻女人跑的也不慢,似乎经历过很多次,那生产队队长老头子慌张的喊道:“把地窖盖上,藏好,赶紧藏好,大姑娘也藏好,丽丽,说的就是你,快跟你爹跑,不然让官狗子给你抢了就卖青楼了!”
乱糟糟的吼叫中,五六百人的村子一下子跑没了一小半多,可没等静下来呢,村外头的官道上就是一阵雪雾扬起,几十号穿着和张献忠差不多衣服的县里公差凶神恶煞的骑着高头大马狂奔进来,一进村立马跟土匪一样挨家挨户翻腾了起来。
好不容易养的鸡,鸭子被成群的撵出来,还有猪,羊等牲畜也是不能幸免,几十间破屋子几乎家家都能听到陶器打碎的哗啦声音,还有女人们的哭喊声,就在不远的一间屋子里,老生产队长眼睁睁看着自己家米缸被一个差役一棒子敲碎了,检查了下有没有夹层,然后疑惑的从里头捡出个土豆子啃了一口,接着哇的吐了出来,晦气的扔到老远。
“哎呦,官爷,这是干什么啊?”差点没哭出来,老生产队长悲催的一溜小跑到了那个穿着捕头衣服,拿着把刀叫叫嚷嚷指挥的混球面前,佝偻着腰悲催的说道:“本村儿都是良民,没窝藏什么江洋大盗,求官爷高抬贵手啊!”
“江洋你大姨夫的大盗。”那个凶神恶煞的捕头上去就是一大耳光,直接把那生产队队长抽翻在地,还晦气的吐了口唾沫。
“老东西!爷爷们这是奉县令大人的命令,下来收税了!知道不,按花名册,你们东华村,要交五十担麦子,补历年欠税一百五十担,保甲补二百担!马上给老子搬出来!不然老子烧了你这鬼村子!”
官府威胁要烧掉自己国民的村子,这在明末也算是一绝了,听着这个数量,老生产队长差不点没哭了,跪在地上磕头连连的求饶道:“官爷高抬贵手啊!咱们村是今年才逃难来的,连一季庄稼都没种呢,上哪儿来的这么多麦子,再说,官爷,哪有大冬天收税的啊?”
“老子管你是不是逃难来的,这儿东华村欠税这么多,你们就得给官爷我交!冬天收?告诉你,老子就是王法,老子说啥时候收就啥时候收!我看老家伙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来人,拿鞭子,抽死这个刁民!”
立马有捕快兴奋的拎来了鞭子,三个人前后夹击,把一个可怜的老头子抽的跟陀螺似得,凄惨的哭嚎声听的人心都直发颤,看的对面的生产队长媳妇,那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实在忍不住,哭喊着扑了上来,用身体挡住了她家老头,凄惨的叫嚷道。
“别打了,我带你们找粮食!”
好不容易藏好的地窖又被撬了开,两个官差得意的进了去,可旋即,又是骂骂咧咧的出了来,拿着几个精瘦的地瓜土豆子恶狠狠摔在地上。
“他娘的,里头都是这破玩意!”
县里捕头立马又是一个大耳光把生产队长媳妇也抽翻在地,气急败坏的骂着:“它妈的,敢耍老子,找死!”
捂着脸在地上翻滚哭嚎着,老女人也彻底没了办法,歇斯底里的哭叫道:“官爷啊!俺们村儿就吃的这玩意,你要要,就搬走,麦子,真是一粒都没有啊!”
又是抓了H几个老弱,甚至把生产队队长的小孙子都抓过来抽耳光了,两个老头老太太嗓子都要哭哑了,还是一粒麦子都没逼出来,捕快们也是无奈的聚拢了过来。
“头,怎么办?”
两个眼睛都凶狠的通红,那捕头凶残的盯着满身是伤瑟瑟发抖抱在一起的爷孙三个好一会,最后也是无奈的一挥手。
“抓人,把老的抓走,让那些小的拿银子,粮食过来赎!”
捕快们拿出了大枷,一阵阵凄风惨雨的哭喊中,有点年纪的村中老人还有十岁以下不少孩子,包括没来得及跑的几个壮年人一共七八十,全都被锁拿,就和着那些猪羊一块赶向县城,对着人群晦气的吐了口唾沫,那捕头又是恶狠狠的攀上马。
“走,去下一个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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