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盲目的,再加上最近农民军败得的确有点惨,让许定国颇为轻视农民军,他还是倾向于招安,这几天,手下将领已经听他叨咕招安的事儿好几次了,向朝廷发奏折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更何况,还有个招安急先锋!
“大人!上天有云,杀俘不祥,古时候名将杀俘的,没几个有好下场,所谓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前车之鉴啊!”
听着邱明在这儿耍赖,忻州知府赵庆可是早就不耐烦了,也是站出来重重的对着许定国一鞠躬,开口急促的劝道。
可不仅仅他收了一万两银子,就连师爷也收了两千,没少跟赵庆说招安的好处,不光是银子,曹操还许诺,招安之后防区就划在忻州,正好就能把他兵败损失的兵额补充回来,滹沱河之战,赵庆可见识了这些农民军的凶悍,要是有这么一支精兵在手,日后镇压其他农民军,军功也是呼呼的来。
更何况,事成之后,革左还许诺,再加两万两银子,日后逢年过节什么的,还都有孝敬,这是找了个定期提款机啊!赵庆怎么能不积极?
“苟利国家生死以,启因福祸趋避之?总兵,这是利于国家的大事啊!个人荣辱算什么?”
林则徐这话说到邱明嘴里,绝对是屈了,不过这话说出来的震撼,哪怕赵庆都是被震得晃了晃,把话记在了心里,可震撼仅仅转瞬而逝,大明朝文官特产什么?党政啊!他一个大老粗的武将敢跟自己拽词儿?北京话说,姥姥!
“胡说八道!许大人不是咱们大明朝的朝廷命官吗?许总兵杀俘难道不是给大明朝抹黑,损咱大明的国运,国威?邱某人,你这是包藏祸心啊!”
生怕邱明再蹦出什么名词来,再不给邱明说话机会,赵庆干脆一个箭步蹦到了许定国身旁,压低声音急促的说道。
“许大人,下官已经写信给我姑丈颜巡抚还有在京里当御史的大人,都提到了许大人您的功劳!”
好几天,许定国等的实际上就是赵知府的妥协,自己虽然背后有人,但毕竟没有这厮山东大族出身在朝廷影响力大,况且风险两家分总比一家分强,听着赵庆又是大声的训斥着邱明,许定国也终于横下心来。
“陛下尚且言,贼亦我赤子邱参将,你要杀陛下赤子否?来人!把这个好杀成性的嗜血狂魔给本将叉出去!”猛地一拍桌子,许定国像个狮子一样,胡须都喷起来了,几个亲兵亦是冲进来,拖着邱明衣袖就走。
一面被拽着,一面邱明还踢踏着腿叫唤着。
“总兵,三思啊!”
这声音,凄厉的犹如墓地上空的夜枭一般,听得姜镶几个心有戚戚,可许定国却是开怀的大声笑着,捋着胡须大笑着说道:“诸位,咱们太原府终于要太平了,可喜可贺啊!来人,派信使去流贼那儿,告诉他们,他们祈降的请求,本总兵答应了,这就上书朝廷!”
…………
“渠帅,今个咱老邱可真是把脸皮子当鞋底儿用了!就差没割腕写血书了,这许定国还有赵庆那个混蛋被末将哄得一个来一个来的!不过渠帅,咱老邱也真佩服您!这满帐篷居然连一个反对的都没有,要不是俺们老邱奋起反对,这事儿还真显得可疑!你是没看到,一看末将反对,赵庆那厮跟打了鸡血似得!”
回了忻口寨的军营,这白天里忠烈千古的邱大将军仿佛换了个人似得,脑门还青一块,那唾沫星子却喷的跟喷壶似得,吹的兴高采烈,听的一旁的刘宗敏则是一肚子酸溜溜的嘀咕着。
“要给老子一万两银子,老子脸皮子也不要了!”
“行了,老刘,将来咱兄弟干出一番事业,别说一万两,十万两都不在话下!”计划成功,宋青书自己也是笑呵呵的,打趣的打断了刘宗敏的酸溜溜,不过片刻后他又是神情一震。
“行了,大家,十八拜都拜了,就差这最后一哆嗦了,可不能出什么幺蛾子!萝卜,你现在带人去虎头山堵着,革左五营的骑兵一到,立刻回来汇报!”
“末将尊令!”
穿着套半身甲,小萝卜精神抖擞的行了个军礼,转身利索的出了去,目送他的背影,刘宗敏则是再一次酸溜溜哼唧起啦。
“和老子又没关系!”
算是自己谋取的第二座府城了,宋青书打忻州,可不止抱私仇那么简单,也不仅仅为了抢掠,整个忻定盆地,忻州可是一等一的大城,商旅云集,工商发达,走西口的晋商不少都是在这儿落脚,经营商铺,要是把这儿烧了,毁了,忻定的商业中心,就只能落在自己居住的代县了!
嗅着夜空中的凉气,眺望着关城外隐隐约约能看到的灯光,一种江山在手的感觉油然而生,嗅着冰凉的夜风,宋青书要做的张大了臂膀。
“吃完匪,该吃官了!”
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m.bqg8.cc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