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进城,这会儿又求着乞活军进城了,听的宋青书也是心里冷笑,面上却是一副公心的摆了摆手,张口就否决到。
“呵呵,总督大人放心就好,乞活军在这金斗河旁扎营,比在城内据守,起到的作用好要大不少,军事上有互为犄角之说,如今乞活军与庐州城,正好一南一北,像个牛犄角一样顶住西北来的闯军,败不了。”
“宋大帅不会贼兵来了就跑吧?”
还真叫上杆子不是买卖了,要进城时候不让进,现在不进城了,还怀疑上了,看着马士英满面狐疑的模样,典型的奸臣小胡子都抖了起来,宋青书干脆借势一作揖。
“要不这么样好了,庐州城就交给城内的武官,知府去守,这几天马大人就待在咱们乞活军中,当一回宋某的监军,这些你总能放心了吧?”
这个做法到算得上朝廷的基本做法,不管下面武将多跋扈,派个文臣派个太监监军,大多数总能控制的服服帖帖,如现在的洪承畴,卢象升,可那些都是官军,多少吃着朝廷的俸禄组建起来的军队,乞活军可彻彻底底是一支叛军,到现在甚至还没有诏安,宋青书要真想走,凭着马士英还有他那十几个亲兵也根本是拦不住。
然而毕竟亲眼看着总比在城里头提心吊胆来的强,迟疑了片刻,马士英终究还是答应了下来。
这倒是也正中了宋青书下怀,只有让这货亲眼看着,那股子雪中送炭的感激才能达到最大化,并且凭借六千兵马就足矣拦住高迎祥十四万大军,到时候乞活军的分量在马士英心头恐怕还要更重几分。
还真是不放心,得到宋青书承诺之后,堂堂庐凤总督像看贼一般跟着宋青书,宋青书去巡营他也跟着巡营,宋青书去点兵他也跟着点兵,就差宋青书去上茅厕没跟着了,平白多出个四十上下的老男人当尾巴,弄得宋青书自己亦是颇为哭笑不得。
第二天闯军没来,小萝卜派出去的斥候传来消息,高迎祥率部在六安附近劫掠,估计至少还得两三天时间才能逼近庐州,这可是个难得的备战机会,吃了顿好饭好肉,九千多乞活军又是被宋青书驱赶着坡上坡下的抡起锄头来。
紧挨着金斗河,围绕小山包挖出来了三条壕沟,还引金斗河水灌注其中,最后一道壕沟则是藏人的,挖到起胸深,小山包上头,麻袋垒成的棱堡外头,又是浇上泥土,用大石头给夯实了,也是擂到胸口那么高,这次带来的二十门差不多相当于西方六磅炮到八磅炮的乞活军小号红夷大炮也是在上面一字排开,这个防御阵型,还是宋青书从后来拿破仑攻沙皇俄国时候,博罗季诺战役中俄军总司令库图佐夫摆下的防御阵型学到的。
连拿破仑打遍欧洲无敌手的法军都被拦截下了,估计比拿破仑大军差不少的闯军,应该也是闯不过吧。
这两天还有件意外时间,就是从安庆城抓出来的打行组成的那个师哗变了,分肉时候没他们,干活时候倒是逼着他们顶着上,本来就是混混打手,逃了差不多一千来人,已经有些半残的师在第二天下午彻底撂挑子不干了,和外围的护卫部队发起了冲突,等宋青书赶到时候,打行师被第四师包围在了金斗河边上,两千八九百混混扛着锄头,铁锹跟刘体纯的刺刀对峙着。
这就是孙传庭最担心的事儿,不过解决的却还有点蹊跷,正如同后世可口可乐与百事可乐打的你死我活,非常可乐却跟着受连累消失了一样,倒霉的却是在乞活军监军的马士英马总督。
生怕这个自己官帽子最大的指望出个好歹,马士英连夜回城找那些庐州的士绅募捐,募集了差不多两万两银子,分发给了哗变的打行师,一人差不多五两银子,把这帮家伙给打发回了军营,宋青书还承诺,打完这一战,回去他们也算乞活军的正规军,每人也是按月发饷,本来在安庆城做的就是为银子拼命的事儿,这头有官府的总督保证,那头还有更大的江湖混子宋青书压底儿,这个打行师就这么被安抚了下来。
当然,指望他们挖挖壕沟还行,让他们去和高迎祥的闯军拼命,那是不太可能的了。
第四天,也就是崇祯九年五月初八一大早,守在金斗河边上的乞活军还在轮着锄头功夫,一股子黑线猛地从庐州西北方向,沿着金斗河上游滚滚袭来,整个天边似乎都被蒙上了一层。
猛地被勤务兵叫出去,拿着望远镜向远处眺望着,第一眼,马士英与宋青书的脸色同时僵硬了起来。
那股子黑线细看去,全都是数不清的人马,扛着各色旗帜,铺天盖地的奔着自己而来,左看不到头,右看不到尾,那股子势头,就如同温泉关战役时候一位希腊诗人的哀嚎那样。
宙斯,你为什么把自己变成一个凡人模样,改名薛西斯,然后带着全人类来灭亡希腊呢?
看着滚滚袭来的闯军,一刹那,宋青书居然也有了同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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