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王瑶之抓住科举舞弊的事儿,死盯着南京礼部,吏部,还有那权阉裴泰帮衬,王图老大人还有吕大器,高宏图等诸多公已经自身难保,备受煎熬时候,是不可能为咱们伸出援手的,那宋贼蛊惑了诸多百姓,再要贸然去暴动,恐怕只能是平添损伤!”
“上一次,不少同年,年末已经心有余悸了!”
听着复社领袖们七嘴八舌的劝说声,张溥也回想起了上一次三十万人大罢工时候那铺天盖地的气势,忍不住脸色一白,僵了片刻,方才摔着衣袖兜了回来,一面还破口大骂着。
“一群贩夫走卒之辈,蝼蚁蚊蚋之徒,趋炎附势,全都是不为人子的忘八端!”
“可,咱们就眼睁睁看着宋贼侵染国家神器吗?”
跟着张溥,其他十几个人也是破口大骂了会应天工人们,旋即整个屋子又是陷入一片死寂,随着侯方域一句话,那些子个书生士子一个个面面相觑。
说到底,他们不过是一群科举失败的失意者组成的松散政治联盟,就算比东林党那些落魄官僚尚且不如,他们的实力来源于他们在江南的广泛影响力,振臂一呼成千上万士子,数以十万计的市民都会跟着闹起来,以此来威胁朝廷,可如今,宋青书取代了他们在平民中的影响力,单凭着士子自身力量,真是弱的可以,要他们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反击,几乎是不可能。
还好,就在复社一片唉声时候,东林老大哥到底出现了,门吱嘎一声被推开,张溥先是厌倦的扭过头去,旋即忽然又是满面惊喜的迎了过去。
“牧斋先生,您可来了!”
进来的是个风度翩翩,博冠绿带的矍铄老头,不是别人,正是东林魁首钱谦益,眼看着东林前辈来了,张采,黄宗羲等人亦是兴奋的围了上来,跟小孩子告状一般七嘴八舌的问着。
“牧斋先生,宋贼侵染士林,污浊官场,您倒是拿个主意啊?”
“现在,北方战事吃紧,陛下还要倚仗宋某人,此时不是于他硬拼的时机!”
被扯得差点没散架,钱谦益是赶紧摆了摆手,听的复社众人一个个都免不得流露出了失望的神情,眼看着一片士气低落模样,钱谦益又是无奈的向下敲了敲拐杖。
“诸位,那宋贼的确是巧言令色,诡计多端,可他不是神,是人,只要是人,就有破绽!”
“哦?牧斋先生计将安出?”
再次提起些精神,张溥又是急切的问道,其他的复社士子亦是围了上来,偏偏这时候钱谦益居然卖起了关子,颇有些自得的反问道。
“诸位,你们说,这宋某为什么能驱使动如此之多江南土著,为他摇旗呐喊?”
“哼,利令智昏,一群趋炎附势的混账东西,不过图的宋贼那一口残羹剩饭!”
张溥立马又是蔑视的吐了口唾沫,听的钱谦益却是再一次抚掌。
“没错,乾度说到了点子上,诸多贩夫走卒食他宋某的俸禄,自然为他摇旗呐喊,所以要打败宋某,也得从这方面入手,这宋贼扩张的太快,手底下养的人口太多,一担没了粮食,到时候自然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我已经联络了扬州大商汪员外……”
钱谦益一番密语,听的一众复社士子都忍不住点头连连,双目放光,可听到最后,复社骨干,湖广巡抚的公子方以智却是忍不住直皱眉头。
“牧斋先生,如此计谋,一但他宋贼倒了,他手底下几十万黎民百姓又该如何过活,岂不会饿殍遍地?”
“密之!”
没等方以智疑虑的说完,张溥已经亲自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咱们这是为国除奸!有些牺牲也是不可避免的,只要除掉宋贼,让着江南恢复清平,就算饿死个几千人上万把人,也是值得的!”
“饿死上万人!”
眼看着同屋子中复社士子人人都是面露兴奋,讨论着具体实行,丝毫没把上万人性命放在眼里,方以智倒吸了一口凉气。
…………
这头东林复社苦大仇深,那一头尽占上风的宋青书却也不轻松,他的桌子上摆放着两封来自京师的信函,一封来自算是他的顶头上司,代表朝廷的新任兵部尚书,天下兵马大元帅,援剿督师卢象升,另一封则是来自东阁大学士,皇帝心腹杨嗣昌的。
两个都是京师来的大人物,给宋青书的信笺中,内容却是迥然相异,看的宋青书头大三分。
“大帅!”
这功夫,匆匆从安庆赶过来的孙传庭却是满腹兴奋摇着铃铛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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