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认得,叫做汤世忠,平日里性情高傲,和王沛一行人也相互看不对眼。
朱名耀也是临时起题,也正在苦思着诗句,还没有想出来,听到汤世忠的话,顿时大喜,说道:“快快吟来。”
汤世忠第一个作出诗来,心中得意,他沉吟了一下,当下便吟道:“高卧羽白时,开帷月初吐。清辉澹水木,演漾在窗户。荏苒几盈虚,澄澄变今古。詹士清江畔,是夜越吟苦。千里共如何,微风吹兰杜。”
李锦寒听完脸庞也有些动容,他虽然对诗词不擅长,但是也听出了这首诗里的真切情感,乃是表现人世聚散无常,世间多变的感慨。
“好!”朱名耀沉吟了一会儿之后,当即说道,他轻轻吟道:“千里共如何,微风送兰杜……世忠,你可是又想起了彭詹士了?”
汤世忠没有说话,点了点头,他吟完这首诗便显得有些落寞。
朱名耀忽然叹息了一声,说道:“我知你们昆仲情深,彭詹士投笔从戎,硬要去玉沙城从军,最终战死……你们当初在府上琴萧合曲的盛况,仿佛还历历在目……唉,他终于是不听我劝,不然……”
“原来殿下还记得……”汤世忠忽然很是激动,直直地看着朱名耀。
“自然是记得的。”朱名耀摇了摇头,道:“世忠,你心里也别太难受,人死终究不能复活……”他朝身后侍从喊了一声:“给汤詹士看赏!”
“谢过殿下。”汤世忠佝偻着身子退下。
李锦寒看得奇怪,心想:“不知道这彭詹士又是何人?”
“诸位可还有妙作?”沉默了一会儿,朱名耀向底下众人问道。
“殿下,我也有了。”案中走出一个身高马大的人来,这人叫做袁锺,模样粗大,性情却带着些柔顺。
“袁詹士,快快念来。”
袁锺吟道:“明月吹入谁院中,行云半夜凝空碧。欹枕不成眠,独家人未还。声随幽怨绝,云断澄霜月。月影下重帘,轻风花满檐。”
这首诗循规蹈矩,毫无新意。朱名耀皱了皱眉头,当下说道:“这诗却是陈词了,袁詹士可还有佳作?”
“没……没有了……”袁锺一听朱名耀的话,脸色顿时有些难堪。
“那退下吧……”朱名耀挥了挥手。
接下来又有人吟了几首作品,有诗有词,或赏或无,各有成绩。朱名耀注意到自己最为看好的王沛和李锦寒两人还没有诗词,当即说道:“王詹士,锦寒,你们可想出佳作出来?”
王沛看了一眼沉默的李锦寒,认定李锦寒必然是技穷,心中很是得意,当下走出案前来,说道:“殿下,属下有一首诗。”
“好,说来。”朱名耀对王沛向来看好,当下精神也来了,说道。
王沛轻蔑的看了李锦寒一眼,转过身来,当即吟道:“羽白数声持酒听,晚醉醒来愁未醒。送酒气去几时回,临晚镜,伤流景,往事后期空记省。沙上并禽池上暝,云破月来花弄影。重重帘幕密遮灯,风不定,人初静,明日落红应满径。”
“甚好,甚好!”朱名耀细细品味之后,顿时拍掌叫好,缓缓说道:“情景交融,情景相济……笔不离月,景不离情……王詹士,你这首词甚妙,可有名字?”
这首词之前王沛便已经反复修改过几次,酝酿了许久,看到朱名耀的反应也不出奇,微微一笑,道:“回殿下,名字叫做《府庭夜话》。”
朱名耀点了点头,道:“甚好,甚好。”他向身后侍从叫了一声:“给王詹士看赏!”
“谢过殿下!”王沛得意地回到座位,炫耀似的又看了李锦寒一眼。
“锦寒,该轮到你了,可不准逃。”朱名耀朝李锦寒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