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李如松等将领联手,破敌于海滩、光复平壤、收复汉城、复取王京!如今高丽三都已尽皆光复,杀敌十一万一千余人,伤敌无算!如今东瀛倭寇退缩至高丽西部,已不复日前之威风。”
“哗!”朝堂之上一片哗然,歼敌十万有余,光复三都!这些功劳绝对非同小可。
一时间大堂之上议论纷纷,朱翊钧脸上阴晴不定,心中复杂至极。
他该怎么办?称赞我?还是挑毛病?
怎么做都不合适,都没法圆满达成。
称赞我的话,这不是他的本心,他就是奔着打压我才上朝。
可是批判我的话,他的依据是什么呢?
一时间,朝堂上的议论就像紧箍咒,听的他脑仁都疼,无奈之下,只能开口道:“众位爱卿有什么看法?”
我不由的冷笑一声,自己语塞,找援兵呢?
找吧,幼稚!
果然,就在朱翊钧开口后不久,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启禀陛下,臣以为孙大人所讲之功绩有水分。”
众人纷纷回头,却是文官行列里的一名三品官。石星低声对我道:“这是礼部侍郎杨柳清,奸猾之徒。哼!”
我看着这个杨柳清,只听这哥们儿摇头晃脑开始了他的论述,什么之乎者也、夫子孔圣,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反正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是述职里面有水分,功绩未必是真的。
听他说完,打了个哈欠的朱翊钧又有了精神,张牙舞爪的喝道:“孙启蓝!杨爱卿所言之事可是属实?”
我了这话不由的哈哈笑了两声,指着身后一个看起来挺精神的武官说道:“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那武官大概三十来岁,看起来也是个四品左右的朝臣,他见我指他,现实一愣,随即才朗声答道:“此事归属兵部管辖,前敌统帅李如松已经有了专报,奏折正准备由兵部上报圣上。”
说着对朱翊钧行了一礼,继续答道:“孙提督汇报之事与李帅上报并无二致,甚至犹有保留,下官认为并无问题。”
朱翊钧怒视于他,这年轻人却是夷然无惧,一身正气。
朝堂之上一时间尴尬当场,杨柳清脸都憋红了,指着那青年将领喝道:“袁子鹏!你!你是说我在胡说八道了?”
那名叫袁子鹏的武将却微笑道:“杨大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您还是管好自己的祭祖仪式,别来掺和兵部的事了!”
“你!”杨柳清气得暴跳如雷,但是碍于大殿之上无法发作,只是一个劲儿向着袁子鹏发射眼刀。
那袁子鹏却是不理他,石星轻声对我道:“这袁子鹏乃是广东名流,刚直不阿,生了个儿子名叫袁崇焕,今年七岁,与他一般的厉害。”
我心里顿时一惊,没想到,他居然是晚明最后的名将袁崇焕之父!不由得,我又对他生出几分惺惺相惜来。
大殿之上,袁子鹏与杨柳清吵做一团,朱翊钧恼怒,重重的拍了龙案一下:“住口!”
他怒喝道。要不是这袁子鹏是广东名流,在朝野颇有名望,他早就容不下这个刺头了!
但是没办法,人家说的有道理,这个还没发反驳,寄希望于其他人吧,兵部却有奏折了,其他人也没有资格妄议。于是他又将目光投向了其他人,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是督察院的方向。
果然,他的目光扫去,便又有人站了出来,呦!居然还是个熟人——督察院右都御史王森可。当年我离去之时他就是这个职务,如今七八年过去了,他还是这个职务。
只听这王森可阴阳怪气的道:“启禀陛下,臣日前收到举报,说孙启蓝私通倭寇,侵吞钱粮,有不臣之心!”
“哗!”这句话再次在偌大的金銮殿这锅热油里浇下一勺冷水,又炸锅了!
这私通敌人的罪名可不是随便说说,坐实了是要杀头灭门的。既然督察院祭出这个大招,那就是准备和孙启蓝决斗的意思,这开弓没有回头箭,只不是知道最后谁死谁活啊!
看来这皇帝久久不上朝,一上朝就要办大事啊!
平静已久的朝廷,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吗?
就在众人猜疑不定之时,站在文官最前面的首辅申时行开口了:“王御史,这话可不能乱讲。孙提督在前线英勇作战,克己奉公,李将军已有禀告。你所称之事若无证据,切不可随便乱说,否则待事情查明之日,怕你不好收场啊!”
王森可听了这话,气势顿时缩了一缩,但是看到朱翊钧那满是恨意的眼神,顿时又来了劲儿,高叫道:“首辅大人,你也不必包庇孙启蓝!我王森可实名举报孙启蓝,他与倭寇有染、有不臣之心!”
哗然之下,众人都将目光看向了我。我笑了笑,看来真的是三十年不出江湖,人们都忘了老夫当年的威名。
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你一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