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蓝。”说着他拍了拍手,后面的帷幕之中走出两名侍者,将一副巨幅的世界航海图立在了我们面前。
我看向这幅航海图,尽管还有很多地方非常模糊,显然还没有做到有效勘探,但是在当今的世界观之下,已经堪称是相当精细的作品了。
“所以,你的目标是什么?”我指了指航海图,扭头望着亨利问道。
“我的目标?”亨利站了起来,走到航海图前,用手指从欧洲的西端轻轻一划,直接划到了世界的东端!
“我的目标,当然是越大越好,但是很明显做不到啊!”亨利看着我哈哈笑着。
“你倒是坦诚。”我摇头苦笑:“且不说别的,你们法兰西上上下下的这几个国家就不是好折腾的,站在你......嗯,我们的角度,可能如何突破重围才是第一要义。至于你说的其他宏伟蓝图,我们可以分步走嘛,不必急于一时。”
我的话就像一柄巨大的锤子凿在亨利的心脏上,他不由的有些颓然,垂下了手臂,叹了口气,坐回到我的旁边。
“底子太差了!启蓝,你知道的,西班牙、葡萄牙、英国、荷兰、意大利的基础都比我们好,法兰西在海军这一块确实比较薄弱,我想把海军做起来,但是好难!好难那!”说这话的时候,他就像霜打的茄子,蔫巴巴的,没精神。
我轻轻晃着酒杯,望着亨利缓缓说道:“十年陆军,百年海军。这海军本来就是需要积淀的,又岂是着急能着急来的?”
“那你说应该怎么做?”亨利拍着桌子问我:“百年海军?我的骨灰都该化了,那里等得到那么久?”
“想要快?那就找准一个目标,或者说,拜个师父!”我喝了口酒,轻轻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学习他们某一个国家的模式?”亨利皱着眉头问道。
“人类为什么能不断进步?因为我们能够站在前人的肩膀上继续前进。法兰西海军要崛起,一定要找准一个参照系,没有必要去自己重新开辟一条路,对不对?”我认真的说道。
“可是,我们是欧洲大*陆上的大国,难道还不如那些小国不成?为什么不能走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呢?”亨利仍然愤愤不平。
“老兄,我们东方有句古话——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每个人、每个国家擅长的领域是不一样的,我们要承认自己的不足,也要看到别人的优点,对吗?”我望着亨利,循循善诱:“等到我们在前人的路上走出自己的经验,再慢慢发展自己的东西不迟,对不对?”
亨利默默的坐在座位上,举起酒瓶给自己满了一大杯酒,扭头又给我满上:“你这个家伙,说话总是这么有道理!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你说的对!”
我微微一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如数家珍的说道:“其实真正可以学习的国家也就那么两三个,你自己心里还没点数吗?”
亨利端着酒杯的手定在了空中,整个人陷于一种失神状态。
他在思考。思考我的提议。
是的,如今的欧洲海军强国林立,但是真正值得法国去学习的无非就三个国家。
英国,荷兰,西班牙。
西班牙的战术称霸了大海一百年,但是却被英国人击败了,所以他们的战术、装备属于比较过时的类型,可以不考虑了。
荷兰人走的是公司模式,就像我入股建立的东印度公司,都是采用这种公司、股份制的模式在推动。在以农业和小手工业者为主的法国,在商业信托体系尚不完善的法国,走这种信用体系之下的海军发展模式显然是不现实的。
所以其实摆在法国人面前的就剩下一种模式——英国人的模式。
“难道真的要我们去学习那些撒克逊的野蛮人?”亨利颇为不满的嘟囔着,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我不由的笑了:“只要对方比自己强,管他是什么东西,咱就学习他们的优点!我们东方还有句古话——事故弟子不必不如师,等到我们真正学到了他们的精髓,再翻过来做老师不就得了?”
听了我的话,亨利重重的捏了捏酒杯把儿,仰头大喝了一口!
“你说的对!既然我们要快速发展,就必须放下尊严和面子!具体怎么学,你说了算!话说启蓝,你现在没什么非做不可的事吧?不如就留下来,做我的海军统率吧!”亨利忽然双眼放光,愉悦的叫道。
“你倒是看得起我!”我摇了摇头:“我还有些自己的事情,或者说,心愿。不过短时间内我是不会走太远的,我可以帮助你建立一支新式海军的雏形,等到你的海军有了自己的骨架,我在走出去也不迟!”
“一言为定!”亨利对我举杯!
“一言为定!”我们的两只酒杯重重的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