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居高位者,总是喜欢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越是高位、越是长久,就越是如此。
对于我近期所做的这些事情,伊丽莎白一世表示了“相当程度的愤怒和不满”,并且希望我“尽快纠正这个令人恼怒的错误。”
这些话来自于我面前的伊莎贝拉。此时,这位贵女正在我的屋里左右徜徉,似乎尤其对我点在桌面上、柜子上的几盏灯感兴趣,来来回回的研究着。
我的心情此时还停留在对儿女降生的喜悦上,并没有太把她的话当回事。毕竟我们不是传统的君臣关系,我也没有向伊丽莎白一世事事汇报、事事随顺的义务。
“哦?女王陛下的话中具体指的是什么事呢?”
我其实是有意想拖慢谈话的节奏,所以开始揣着明白装糊涂。
傻子都知道,女王不悦的是我居然会帮助法国做海军提升计划——这件事本来就是纸里包不住火,我也没打算瞒着谁。
可是站在我的立场上来说,我从开始和伊丽莎白一世接触,就说明了自己不过是帮助她一起对付西班牙的客卿,并没有宣誓向她效忠的意思。
所以其实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将我看作是一个雇佣兵,或者承包商,我没有一定要替谁去卖命,或者忠诚于谁的必要。
伊莎贝拉则显然并不这么认为,她脸上的表情先是一滞,紧接着便呈现出一种愤怒的情绪!
“你在跟我开玩笑,对吗,公爵阁下。”伊莎贝拉轻轻咬着牙,脸上带着难以名状的笑容:“虽然我不能将你这样的行为定性为叛国,但是女王陛下的确为此相当的恼怒。”
说着她压低声音,将整个上半身压在桌面上俯身对我说道:“就算是睿智如你,只怕也不能容忍自己的人跟别人眉来眼去、私自媾和吧?”
她的表情相当之认真,显然已经把自己放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她说这话的意思已经不是在质问我,而是在责难我了。
“媾和?”我轻轻将身体躺在靠椅上,身体向后舒服的躺着,面上则是很随意的问道:“请你具体解释一下,我跟谁?在哪里?以什么方式媾和了?”
我居然这样不识时务,这让伊莎贝拉十分惊诧。在她的印象里,我,孙启蓝,是个相当精明而识时务的人。
“我可以将这个理解为你对女王的挑衅吗?”伊莎贝拉第一次在我的面前露出了獠牙,她并不想在气势上输掉什么,亦或者她压根就是在掩饰,掩饰一些不想被我发现的东西。
我站起身,走到酒柜旁边,从里面拿出两只酒杯,又拿出一瓶上号的法国红酒,微微用力,“嘣”的一声扭开了瓶塞,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
将其中一杯推到她的面前,自己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伊莎贝拉见我不想立即回答她,也十分优雅的在我对面坐下,端起杯子同样微微的抿了一口。
“怎么样?还可以吗?”我笑问伊莎贝拉。
这位王室贵女自然是识货的,将酒杯放在鼻子前面轻轻嗅了嗅才道:“十五年以上的陈酿,当然是难得的精品了!”
我听了她的话,哈哈笑着道:“你看,你是识货的,就像我一样,我也是识货的。我的意思是说,我们都有选择的权力,对不对?尊敬的女王可以选择,卑微的我一样可以选择,只不过我的选择权力小一点,仅此而已吧。”
伊莎贝拉放下酒杯,她在分辨我这句话的意思。但是显然,她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一些什么,有些话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你到底想说什么?”伊莎贝拉试图蒙混过关:“我来这里并不是想和你探讨这些哲学问题,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我当然明白!”我端起酒杯,用微微用力放下,酒杯在桌面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相信我,我远比你想象的明白的要多。”
伊莎贝拉沉默了,她不知道我手头到底掌握着什么信息。于是她不再说话,而是静静的盯着我,想从我的眼神里找到一些线索。
我看着她的眼睛,撇着嘴笑道:“其实你也不必猜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拿出诚意来!不要把其他人当做白痴,你们做了什么,会对别人造成什么,你们自己知道的。还需要我教你们怎么做吗?”
说道最后,我的表情已经冰寒如霜,斜眼看着伊莎贝拉,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同样默不作声。
屋里的空气就像凝固了一般,粘稠的化不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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