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沿硌到,他的一只手枕在自己头下,另一只手则轻轻支扶着她的脑袋。
叶夕颜抬眸看着正闭目养神的风御晟,清晨的阳光在他白皙透亮的脸上洒下一缕温柔,光线穿过他脸颊上的发丝,投射在他长长如蒲扇般的睫毛上,能隐约看到他眼睑处泛着青紫色,与丝丝疲惫之色。
真是美男子呀,连黑眼圈都这般养眼。叶夕颜心中感叹……
柳氏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用在此处守着的,却一直陪着她到天明。
唤醒她迷蒙心意的,是柳氏初初醒转时低切的呼唤:“夕颜。”
叶夕颜如梦初醒,不觉大喜过望,才觉得悬着的一颗心实实归了原位,她起身,风御晟也适时的将自己被她枕麻了的手收了回去。
柳氏虚弱地靠在迎枕上,脸苍白得如一张薄薄的纸。她的神思仍在飘忽:“夕颜,你都这般疲惫了,快回去歇着吧!”
叶夕颜握住她冰凉的手:“母亲,你可有感觉好些了?”
柳氏嘘一口气,迷茫道:“我以为自己熬不过来了。”
叶夕颜闻言,眼便湿了。她端了止痛汤细细喂柳氏服下,又将熬得糯烂的参片鸡汁粥喂了半碗,轻语安慰:“母亲,别胡说,你已经没事了,而且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柳氏轻轻笑了一声,余光瞥见叶夕颜拉着自己的手腕包扎着白布条,急忙问:“夕颜,你这是怎么了?”
还不待夕颜说话,一旁的张妈便道:“夫人,你可不知道,你昨夜病得有多凶险,风先生说你这来势汹汹的病根本不是普通的病,而是因为你中了降头术,心口才会如此疼痛!”
“降头术!怎么叶府也会有这种东西?”柳氏脸色剧变,这降头术她是知道的,邪门得很,专门用来诅咒害人的,是人们口中所传的巫蛊之术中的一种,但这巫蛊之术基本都是西域与南疆才有的东西。
她是先皇的认的义妹,还未嫁给叶伯仁时,就一直住在宫中。那个时候她记得宫中有个妃子便是西域皇室进贡来的,那个妃子擅用巫蛊之术,最擅长的便是降头术,只需一个小人,拿到手里念咒扎针就能将她所恨之人活活弄死。
若当时不是有丫鬟发现将她告发,恐怕宫中的妃子不知道要死多少。
从那以后,南月国的律法便多了一条,南月国国土之内禁止使用巫蛊之术。
怪不得,她会觉得胸口这般疼痛,大夫却又查不出她到底是什么病。
但是她不明白,谁与她有这般的深仇大恨,竟然对她行巫蛊之术?
“嗯,夫人你是中了血降头,需要骨肉至亲的血才能救,此次若不是二小姐的血做药引子救了你,恐怕,奴婢就见不到夫人你了……”张妈说着又红了眼睛,不过她还是想弄清楚那骨肉至亲的血才能解的降头术,怎么现在二小姐的血也可以呢?
“骨肉之亲?夕颜……”柳氏心尖徒然颤动了一下,随后缓缓地转过头去,眼睛看向了叶夕颜。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