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知玟挑开车帘,见二妞还在丫鬟的搀扶下,痴痴的朝着他们的马车挥手,李知玟不禁咋舌。
殷啸昨夜与鲁刚痛饮,回房时已有些醉意,大抵是身上燥热,晨起李知玟才发现他大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鼻音有些重,相比是着了风寒。
殷啸死活不肯何要,只是区区风寒根本不放在心上,夫妻二人僵持不下,最后各退一步,殷啸不必喝药,但也不许骑马在寒风中吹了,以免加重病情。
眼下殷啸正襟危坐正在看一本兵书,从李知玟这个角度看过去,隐约能看见其中加了张字条。
殷啸虽被闲置,但边疆的日常军务还是要给他过目的,李知玟明显察觉到,这几日字条、信件多了些许,但她一个妇道人家,何必在意这些。
眼下只同安平安乐两个小丫头挤在角落里吃花生米。
这翠盖红缨马车从外看着低调,内里装饰颇为精致,也很宽敞,即便多了殷啸一个大男人也做得小。
而且殷啸还亲自改装过这车,行起路来格外稳当。。
再过两日便能到润扬了,润扬县令早就严阵以待,虽有传闻说怀化将军是被圣上闲置,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今威名赫赫的怀化将军到了他的地盘上,可不得好好招待吗?
可怜润扬县令翻遍了户簿,终于在夹缝里寻到了殷啸的名字,若不是此次殷啸主动提起,他都不知道堂堂怀化将军竟然是润扬人士。
能出得这样的英灵豪杰自然是件好事,但是眼下‘殷啸’旧时的家早就无处可寻,这下带着夫人千里迢迢回来,连个住处都没有,县令惶恐,琢磨着不行就让将军和夫人在自己的宅子里凑活几天。
殷啸早就写了信函来,拜托县令给他寻一处安静些的宅子,不用多大能住人就行,他也不常回来。
县令令命诚惶诚恐地操办起来,寻得这处宅子可谓是全润扬排得上数的,即便这样还不放心,各式家具摆件流水一样的送进去。
润扬虽比不上扬州繁华,油水也不少,难地有巴结上司的机会,县令自然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老爷这是何必,我听闻圣上不喜怀化将军,咱们这些银两莫不是打了水漂?”
“妇人之见!如今边疆战事吃紧,突盟虽交了和平书,西南那边有不安定了,只要有战事,皇上必然又重启将军的一天,锦上添花哪里比得上雪中送炭?”
县令夫人一听觉得甚是有道理,眼珠子滴溜乱转起来,她的嫡出女儿今年也十三了,虽然是小了点,但是听说殷夫人嫁与将军的时候年纪也不大,说不定殷将军就喜欢小的呢?
多年的夫妻,县令一眼便知她心里想什么,不善的瞪了一眼。
“你本分些,将军痛夫人感情甚好,莫要给夫人添堵。”
县令夫人碰了一鼻子灰,只好作罢,她才舍不得把女儿嫁给一个当兵的呢,指不定那天就守了寡,上面又有正房夫人压着,那里比得上在润扬寻个好人家嫁过去,公婆不敢为难,丈夫必定也相敬如宾。
殷啸和李知玟颇为轻松,一路上遇见寺庙,必然要去拜一拜,一是替殷啸祈福,二也是为那孩子祝祷,望他早日投身一户好人家,平安一生。
殷啸一直顾及着李知玟的身体,不敢与她亲近,如今李知玟已经大好,人也渐渐恢复到以往的开朗,天气严寒冬夜里睡熟的李知玟总是往殷啸身上蹭,可怜殷啸大冷天里楞是憋出一身汗,僵着身子不敢动。
倘若现在全军考军法军务,殷啸一定能拔得头筹。
昨夜虽未亲昵,但也折腾到不早,殷啸豆大的汗珠砸在李知玟胸口,硬是闭着眼睛把李知玟的衣服拢好,转过身去,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睡吧。”
李知玟面色潮红,眼中似乎氤氲着一团雾气,娇嫩的肌肤跑过热水还泛着粉红,该死的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