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番说辞崔文卿倒是没怎么骗他,的确是因为振武军钱粮吃紧,他与折昭才来太原筹钱筹粮的。
闻言,庞辉暗暗嗤笑。
府州他虽然没去过,但也曾听别人提及,乃是一个山不长树,地不种粮的荒莽之地,那些异族骑兵有事没事就会前来劫掠打草谷,弄得府州百姓们是家徒四壁,苦不堪言,日子都是十分的贫穷。
想来崔文卿和他的娘子也是贫困中的一员,日子过不下去之余,才会在大雪纷飞的冬季不远数百里来到太原投奔亲戚。
想到这里,庞辉在暗地鄙视之余,心内的嫉妒心更是浓厚了。
凭什么这又穷又傻的崔文卿能够找到这样一个美丽的娘子,当真是天理不公啊。
片刻后,有朋楼已至,大概是因为上元节的关系,酒肆的生意十分的火爆,竟是座无虚席。
庞辉笑着开口道:“今日邀约做东的乃是温何贵公子,就是在去岁进士中位列二甲第十三名的那位,想必文卿贤弟理应记得他,说起来我们还曾一起喝过酒的。”
崔文卿点点头,笑道:“进士二甲可是不容易啊,温公子也着实了得。”
“那是当然。”庞辉一笑,“温公子现在已经在吏部守选,只等候朝廷的重用了,按照惯例,最低也会一个正九品的官儿,这次衣锦还乡,延请诸位同科士子,真是风光无限啊!”言罢,口气又是羡慕又是感叹。
对此,崔文卿却是嗤之以鼻。
九品官儿很了不起么?
面前的娘子折昭,可是从三品官身,乃当之无愧的朝廷重臣,别说是那些县令县丞了,就是州郡刺史看见,也全都以礼相待。
正在暗自好笑当儿,庞辉已经将崔文卿和折昭带到了一间雅间前,轻轻的推门而入。
雅间内灯火煌煌犹如白天,正有四个年轻公子端坐其中。
东面为首者大概二十七八的年龄,一身白衫略显松泛,白如冠玉的脸膛略微有微胖,留着两撇胡须,见到庞辉入内,连忙大笑嚷嚷道:“好你个庞辉,本公子做东你居然胆敢迟到,来来来,罚酒,必须三杯!”言罢,竟是端起酒壶酒杯,起身走了过来。
“温公子罚酒,在下自当痛饮。说不定下次见面,温公子便是朝廷命官了,在下自当要珍惜此等机会。”
庞辉大笑着说了几句,言语中却透着几分趋炎附势的巴结之意,连忙接过酒壶酒杯自斟自饮三杯,态度竟是说不出的豪爽。
温何贵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有闲暇望向了崔文卿,疑惑问道:“这位兄台是……”
未等崔文卿开口,庞辉已是连忙笑着介绍道:“此乃崔文卿,科举时与我住在同一间客栈,我还曾带他出来与温公子喝过酒,不知还否记得?”
温何贵一怔,紧接着恍然击掌大笑道:“哦哦哦,崔文卿,我记得,死读书的崔呆子是吧?哈哈,没想到你也在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