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文杀只好作罢,退到一边。
“就知道师父疼我。”辛韶边跪边笑,一对水眸弯成一对月牙。
文渊眼底也嗪着笑意,接着道,“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高尔字,爱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敏妍甫。”
也就是说,赐字“敏妍”于她。
辛韶双手交叠在一起,行跪拜礼,“敏妍虽不敏,敢不夙夜袛来。”
文渊没有教诲,辛韶也就没什么需要聆讯,向众人行礼后,所有人便入席。
辛韶自然而然地走向黎戮,而黎戮看着她朝自己踱步而来,黑瞳深处的笑意也愈来愈明显,手悄然伸入袖中,那只锦盒呼之欲出……
“白霜奉太子玉珩之命,前来文心斋,贺辛韶小姐及笄之喜!”
一个清亮的女子声音带着些许灵力,响彻整个文心斋,令空气猛地一滞。
玉珩?!
“我没幻听吧,奉谁的命?玉珩?修道界十二岁悟道的那个玉珩?”
“是啊!我就说七年前我没眼花,抱着辛韶回文心斋的就是玉珩,你还不信!”
“文杀辛韶和玉珩关系匪浅啊,往后咱们见到她还是绕道走吧,惹不起,惹不起!”
……
红衣药侍和玄衣武杀窃窃私语,一个个眼里都冒着八卦的精光。
段鸿鸣捅了一下呆若木鸡的唐糖,粗鲁道,“喂,废柴,辛韶和玉珩关系很好?”
唐糖还沉浸在辛韶什么时候结识玉珩的困惑中,被他吓了一跳,“我我我,我也不知道。”
显然,这不是段鸿鸣想听的话。
“一问三不知,真是废物!”
唐糖:“……”
她是真不知情,玉珩救回辛韶那会儿,文心斋戒严,跟铜墙铁壁似的,狗洞都钻不进去,而且辛韶也从来没提过玉珩这档子人,她哪儿知道发生过什么……
别说是她,就连文杀的人也满脸疑窦。
那样风华霁月的人,竟记得辛韶及笄的日子,记得也就算了,还特地派人过来道贺?
派的人甚至是白霜……他的贴身侍婢!
“如果我没记错,自从七年前一别,玉珩太子就不曾与我们有任何往来,怎么突然惦记上韶儿……的及笄大礼了?”文五看了眼文七。
文四煞有其事地接话,“处心积虑四个字,你没听过?”
文七听到玉珩二字,本就不爽,尽管他也说不清原因,可他不痛快,语气也就躁了,“五哥,四哥,绕什么弯子,有什么话不能直说?”
文四和文五:“......”哎,不是黎戮也会是玉珩,反正轮不到小七就对了。
比起众人的震惊,文渊和文斌更多的是不安,父子二人相视一眼,眼中皆是深深的担忧。
七年前,玉珩对韶儿分明有些不同,连随身玉佩都给了韶儿。
时隔七年,一度杳无音讯,仿佛韶儿也只是他救下的芸芸众生中的小小一人。
可若说无关紧要,他又在韶儿如此重要的日子,派随身侍婢前来道贺!
这位风华霁月般的人物,究竟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