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女子道,“我叫唐糖,我爹是唐不易。”
李倾城啊了一声,“二十年前,西楚镇国将军唐不易?”
萧金衍问,“你认识他?”
李倾城瞟了他一眼,“我认识他,他可不认识我。唐不易号称西楚第一名将,二十年前明楚之战时,率领西楚军与我大明征西军鏖战数年,擅长守城与偷袭,就连宇文天禄也没讨到什么便宜。只是二十年前,好像得罪了西楚皇帝,锒铛入狱,至今下落不明。”
唐糖听到两人如此夸赞唐不易,阴寒的脸上,也有了一丝血色。她继续道:“当年楚国众皇子中,我爹一直支持二皇子楚别离,后来二皇子失踪之后,楚仇那个昏君继位,派人抓了我爹,解除了兵权,囚禁在天牢之中。我全家也被流放西域伶仃海,那一年我四岁。”
萧金衍问道:“这与苏州城这两起命案又有什么关系?”
唐糖眼中射出一股恶毒的眼色,胸口起伏不定,仿佛勾起了不堪的回忆,过了片刻,她才恶狠狠道,“当年说是流放,楚仇暗中却派了六名大内侍卫,意在图中杀死我全家。我娘她……我娘带着我们姐弟二人逃亡,被他们堵在了琉璃湖,那几个恶人……他们侮辱了我娘,还用枪挑死了我刚满月的弟弟。我逃到了芦苇荡中,那几个人放火要烧死我,却没想到我能活了下来。”
两人闻言,沉默不语。
唐糖冷笑一声,“我这辈子绝对不会忘记这个血海深仇,李老三、凌天南,他们以为躲在苏州,就能躲过报应嘛?哈哈,苍天有眼,半年前,我得到了消息,就马不停蹄来这里报仇。现在想想,让他们这么死已是便宜他们了。”
萧金衍又问,“西域尸魔是你师父?”
唐糖道:“我不认识西域尸魔,我师父是西域密宗喀巴活佛。他见我身负血海深仇,一心报仇,又无法修行密宗绝学,就传了我这一套驱尸毒之法。”
李秋衣说过,西域尸魔是喀巴活佛的弟弟,若这唐糖说的是真话,极有可能是喀巴活佛将尸魔的心法传授给她,倒也能说得过去。
唐糖道,“只可惜我修为有限,若能修炼到极境,就凭你们三人,休想靠近我一寸。”
萧金衍连道,“幸亏你修为有限。我有个疑问,是谁将他们在苏州的消息告诉你的?”他怀疑这件事与即将到来的楚、李之战有关联。
唐糖没有回答,“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我也绝不会说。我希望你们不要杀我。”
“为什么?”
“我大仇还未得报,杀了那六个人,我还要去西楚,杀楚仇那个狗皇帝。”
萧金衍叹了口气,“杀不杀你,我们说了不算,你在苏州城犯了法,我们只负责将你交到官府手中。”
唐糖厉声道:“不行!这乱葬岗内,还有我两千多石尸虫,若你们把我抓走,没有了我的约束,你们不怕这些东西四处害人嘛?杀死这两人,会有人告诉我其余人的下落。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保证立即动身,绝不在中原害人。”
萧金衍问李倾城,“你说怎么办?”
李倾城把皮球踢了回来,道:“你说了算。”
萧金衍有些犹豫,他答应苏正元捉拿凶手,如今凶手捉到,却又无法捉她归案。
“这就有些麻烦了。”
这时,忽有人道:“其实,只要你们三人都死了,这件事就没什么麻烦了。”
……
城内,苏州大牢。
甲乙丙三号舍的囚犯早已歇息,十几个当值的狱卒正在喝酒耍钱,已然有些醉意。
忽然,轰隆一声巨响。
苏州大牢城墙,被炸出了一个窟窿。
紧接着,无数火把从城墙外射了进来,顿时,整个苏州大牢火光冲天。数十个蒙面人,手持兵刃冲了进来,见人就杀,片刻间,大牢之内乱作一团,三大号舍的锁都被人砍断,众囚犯纷纷逃出了牢房。
赵拦江翻身,拍了拍正在睡梦中范无常。
“老范,着火了。”
范无常翻了个身,鼾声如雷。
“老范,有人偷你钱了!”
范无常蹭得蹦了起来,睡眼惺忪,喊道,“谁敢偷我钱!”忽然看到四周浓烟滚滚,惊愕道,“发生什么事?”赵拦江道:“有人劫狱,我们快些出去。”
这时,有一蒙面人冲进丙号舍,“谁是楚中天?”
楚老大一听,举起手道,“我是楚中天,你们可是我葫芦山的兄弟?”
那人冷笑,“你葫芦山的兄弟,让我来取你性命!”说着,手起刀落,向楚中天脑门砍了过去,那楚老大虽会武功,但在这种情形下,吓得面无人色,毫无反抗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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