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又失趣味的调侃,陆少臣难得见她翻脸翻成这样的时候,仔细瞧瞧还有几分娇俏可爱,令人心神不定的魅惑力。
好一句男人都喜欢女人软绵绵,有气无力的模样,可他陆少臣不是一般男人,对这样的女人自制力还是有的,仅仅看了几眼就收放自如的敛回了视线。
“叮”的一声,电梯门在先前按下的楼层停下,他扶着宋相思出电梯。
刚扶到房门口,她跟手上长了长刺似的,一把给陆少臣推搡开去,手指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颤颤巍巍的去开门。
她是手上真使不上劲儿,钥匙拽在手里来来回回弄了好一会也没给打开门,一边先前受了冷脸的陆少臣靠着墙壁,双手环臂一脸看别人作死,自己冷眼旁观的嘴脸。
终究是在最后被破了底限,不耐烦的从宋相思手里夺过钥匙,三两下给门开了,抡着她就要往门里拽。
宋相思来劲儿的时候简直就跟一小哪吒没什么区别,她一对沉重眼皮都快要缝合上,还摆出一副横眉瞪眼的样子盯着穆陆臣,人站在门外就是不进去。
陆少臣回头来瞧她,见他一脸置气不肯进门,没想到她是那么个记仇心眼小的人,以前居然没发现,心窝子的气也是不打一处来。
“还要我八抬大轿抬你进门?你是我妈啊!还是我孩子他妈?”
话说得不算难听,但背后的意思却是很明显的,说的就是让她别给脸不要脸。
平时吧,你怎么膈应她,怎么挤怼她,拿难听的话噎她,宋相思顶多头上燃燃火,事后还是一副正常嘴脸对着你,好汉不受那点眼前亏,过后坦荡大道照样走。
唯独一旦遇上她生病这当口上,她那颗心就跟裹了绵绸似的,听不进半句言糙理不糙的话,你给他越是讲理她越是心里憋屈难受,死活不受用的跟你对着较劲儿。
宋相思心底想着,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运,什么狼狈样子,什么怂样都得搁面前这位爷眼里,重要的是人家还有那个资本来嘲笑她。
陆少臣何其聪明之人,肚中有颗玲珑心,眼里有块透明镜,早看到宋相思面色的不对劲,就在她转身往外走时,他一把给她拽进了门。
“发什么疯,病得要死还想着往外跑,回头给人撞在大马路上,不想活了也别害别人。”陆少臣说了几句还不解气,盯着她一双已经泪水朦胧的眼睛继续数落她:“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人家上有老下有小,托儿带口的,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人这么缺德败性呢?”
宋相思被他气得眼眶猛抖擞几下,眼泪顿时就哗啦了下来,她置气的抹了把脸上的泪,哽咽中带着铿锵气吼:“陆少臣,我恨你。”
陆少臣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你爱怎么恨他就怎么恨他,反正恨他的女人也不止她一个,少一个不少,多一个自然也不多;此刻他只想赶紧给她把药灌了,好完事走人,跟疯子呆一块他分分钟都是煎熬,难受。
虽然他是真心想留下来照顾她,可是看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自己也只能强作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