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相思心里估摸着大概也就五六颗,不需要几次性吃,手掌心对着嘴猛地一灌,几下囵吞咽了下去都不带喘的。
“你吃药不喝水?”
陆少臣极少吃药,即便这药不是往他嘴里塞,看着那又是黄又是白的颗粒他就作恶,没想到丫的一口气干吞了下去。
宋相思打小有个癖好,就是但凡不算大的药片她都只能干吃,若是合着水就会呕吐。
抓着大好机会整他,她怎可不好好把握,先是摇了摇头,接着跟使唤奴才似的道:“我想喝热水。”
女子报仇必当连本带利,先前他生病时是怎么整蛊她的,如今她就要怎么加倍讨回来。
正当她心里乐滋滋的想着怎么好好降降他这匹傲娇的烈马时,陆少臣眉梢一挑,清冷的声音说道:“别仗着生病就使唤我。”
言外之意是服侍你吃药已经仁至义尽了,别打着得寸进尺的小算盘,在别的男人面前或许管用,可在他陆少臣眼里那就是闯阎王殿,两个字“找死”。
套不住狼,她也只好认自己嘴不如人,刚想说是真的想喝热水暖暖身子,陆少臣的手机响了。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对她不管不顾的提步出门接电话。
这电话一打下来就是半小时,宋相思干渴苦涩着嗓子眼,听着门外模糊不清的声音沉沉睡了过去。
陆少臣收好手机转身来查看时人已经睡着了,瞎闹这么一招,加之他自身之前的小病也还没好痊愈,深感疲乏,在客厅的沙发上眯眼打了会小盹。
没睡着索性在屋子寻着好玩的东西瞅,搬进来彻底布置了一番,整体风格是按照在南城老家那种老住宅设定的,简单朴实,还透着浓浓的复古气息,她总觉得那样心里踏实,好像能时时刻刻住在自己家一样。可搁陆少臣那种见惯了别墅豪宅的人来说,那简直就跟十万八千里的被人拖到了穷山恶水的村野乡间没啥区别,心里一边泛膈应嫌弃,一边吐槽宋相思村姑眼光,丑人多作怪,不走寻常路。
东转转西转转,一不留神他走到了书柜前,书柜里满满摆放的都是一些外语词典跟历史学,数下来大约有六七国语言,历史学的书就少,大多都是清朝那一阵子的。
再往下看,便是一张张裱好框架的相片,有全家福,也有单人照,陆少臣眼珠子全扫了一圈,唯独盯上一张宋相思大约十岁左右的单人照。
那时候正遇上她掉牙,门牙掉了一颗,奇葩的是她还大咧着嘴笑,生怕人家不知道她在换牙似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珠子,十指还摆着兰花指,脸上化着艳艳的妆容,可毕竟那时还是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即便是化着浓妆逼透出来的却是灵巧如精灵的气质。
长长的黑发扎成一条条小细鞭子,头顶一个新疆维吾尔族的舞帽,摆着舞姿的身子披着一套天蓝色新疆女子的那种舞裙,裹胸露肚皮,那时候的宋相思还略带婴儿肥,肚子上微微有些小肉。
他心里计较着,跟她相处这么久,居然都没给他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