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不是她打小有那么一股子服软不服硬的倔劲儿,恐怕早已经被他气跑了好几百回。
这人一旦心里兜着心事儿,连带着就注意力不集中,肢体不协调。
宋相思感觉到自己脚下似乎踩到了下什么,然后一头撞在了一个铜墙铁壁一样的后背上,耳边紧接着传来陆少臣愠怒的声音:“别急,我让人家给你留一碗汤,没人跟你抢。”
我去,他居然骂她赶着去投胎,还给她留一碗孟婆汤,他当他是观世音还是大罗神仙了?
但毕竟是她不小心踩到了他的脚后跟,不能干贼喊捉贼的事儿,勾着嘴角狗腿似的笑了笑,说:“陆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看你有没有伤着哪?”
她现在可气这个男人了,真会装,要是平时早爱咋地咋地了,也就是现在她求着他。
“你希望伤着我哪?”
宋相思脸上的笑蹩脚的顿了顿,“我当然是不希望你受伤。”
万一受个小伤也得拉着她去医院,就他那人品,那素质指不定又得想着玩法的整她,那干脆给她一刀来得痛快。
他双眼又半眯起,活似要用一双眼睛看透你心里所有的算盘,“宋相思,你说你一大清早的脑子里怎么那么多歪事儿?”
说话声音不大,他向来注重教养,就算是天塌下来他也做不出那种在公共场所大叫泄愤的事,可任谁都听得出他语气极度的不悦,就好似被人用脚踩在他脸上一样烦躁。
他这是故意气她的,宋相思心里倒吸着气,头低得下巴恨不能抵到锁骨上去,嗓子眼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第一次见面她就跟头刺猬儿似的跟他杠,这一下子整个人都恹恹毫无生气的,倒是让他想怼都怼不起来。
刚才那一脚她是没啥感觉,主要是真给陆少臣踩痛了,不然他也不至于那么火大,都恨不得给她拎起来。
他出身高贵,但绝对没有沾染上那种纨绔子弟的恶习,该有的教养素质他都清楚明白的揣在心里。
压着火气,他轻轻开口:“走吧!”
宋相思感觉自己丢脸都丢精光了,完全无颜见家乡的父老乡亲们,回想起刚才那胆小怕事儿的样子,她都膈应自己。
从踩脚后跟的事发生后,她一直是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与陆少臣的距离也隔开了些许,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又出个什么岔子,她可不敢想象陆少臣到时候该怎么挤兑,拿话噎死她。
可谓是一路心惊胆战的到了目的地,她真是纳闷,像陆少臣这么要颜有颜,要身材有身材,有钱有势的男人,嘴怎么就那么毒。
刚双脚跨进门槛,只见里头一个穿着花里胡哨的男人从盘膝打坐起身,脸上那叫一个笑得开怀,一上来就跟陆少臣拥抱,好似隔了八百年没见似的。
这一抱,一双大眼盯着了他身后的宋相思,抱着陆少臣的手臂加紧力道成了勒他,一脸逼供的模样,问:“说,你这是又换佳人了还是一直金屋藏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