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首道:“如今的大晏积弱已久,本就被其他各国当做盘中餐,恨不得一拥而上,分而食之。若不是长宁江一战,谢小阎王横空出世,还不知道如今的大晏会是个什么景象。”
谢老夫人摇了摇头,叹道:“可现在东风他……”
她这话还说完,老郡公便已心领神会,“眼下主上虽是为了少夫人冲冠一怒整顿大晏朝堂,可这样做,何尝不是让大晏自此新生?朝中奸佞结党,根基腐朽,若非主上与谢大人这般决绝,还不知道何年何月能重振朝纲,我们这些老骨头还能不能活着看到天下海清河晏的那一天?!”
两个老臣句句发自肺腑,谢老夫人听得面色发紧,“罢罢罢,老身便同两位一共进宫,去劝一劝东风,这成与不成……”
“成!”老郡公十分肯定的说:“这次有老夫人出马,一定成!”
谢老夫人换侍女取来拐杖,便同老郡公一共乘马车进宫。
此时,正是旭日东升之际,阳光落在屋檐与石板上,折射出微微的光,晃得几个老人都有些眼花。
他们走路都有些踉跄,却不曾有些丝毫的停驻。
眼前是东升的太阳,新帝是大晏的希望。
而此刻,皇宫,议政殿偏殿。
谢玹带着一叠供状给谢珩,嗓音嘶哑道:“长兄,所有人、能问出来的消息都在这里了。”
三公子足足在天牢里待了两个月,越发的面白如纸,几乎不见血色,连颈部的青筋也越发的明显。
谢珩一边接过去,一边同他道:“你先把案上的鸡汤喝了。”
三公子站着没动。
谢珩翻看了好几页,每一行字都看的极其仔细,各国细作所做之事,一件比一件令人愤然。
可他一直没有看到自己最想知道的消息。
谢玹站在案前,哑声道:“没有阿酒的消息……所有能用的法子都用了,可就是、没有阿酒的消息!”
谢珩一愣,供状从手中脱落,洒了满桌案。
他抬头看向三公子,琥珀眸里情绪无比复杂,却又异常坚定,“还有一个办法。”
饶是谢珩这般思虑周全的,此刻也不知道他说的法子是什么,不由得问道:“什么办法?”
谢珩一手翻开案上的供状,沉声道:“打!”
少年说:“管他是北漠南华还是其他各国,我一日找不到阿酒,就打他们一日,攻城略地,平山填海,直到阿酒回我身边为止!”
三公子眸色微变,愣了片刻,才明白过来长兄的意思,眼睛一点点的亮了起来。
谢珩拂袖,将数百张宣纸撒落在地,一字一句道:“不管是谁带走了我的阿酒,我都要让他把人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