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一想这些,头就开始隐隐作痛。
温酒忍不住扶额,喃喃自语道:“我应当是记得你的,可是……为什么想不起来?我同你……”
她眼前一片红光萦绕,有流成河的血,也有浇不灭的火光,还有花团锦簇的喜帐红纱,每一幕都是模糊不清的。
温酒的头像是被千万枚针扎一般疼,双眸紧闭的那一瞬间,忽然被谢珩拥入怀中。
整个人都陷入他温暖的怀抱里。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谢珩低头,吻轻轻落在她的眉心,心疼的嗓音都哑了几分,“过去的事忘了也无妨,我们还有很长的余生。”
“阿酒。”
他轻声唤她,双臂紧紧拥着她,努力的让她平静下来。
一声声的同她说:“不要再想从前,我们只要以后。”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往后余生还很长。
他总有办法让阿酒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不能急。
也不用急。
阿酒乖乖的趴在谢珩怀里,听他一边又一边的说不要想从前。
这句话好似又魔力一般。
让她渐渐清醒过来。
不去想从前,头好像就没那么疼了。
她微微一动,额间的汗全都擦在了谢珩衣襟上。
他没有半分嫌弃的意思。
温酒自己却有些不好意思,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了戳了戳谢珩腰间,“那个……我头没有很疼了,你可以、放开我了。”
到底是不习惯张口本宫闭口本宫的,没几句就把这个自称忘到了天边。
谢珩其实并不想放开阿酒,又怕她再次头疼,只能依依不舍的松了手,低声问她:“时常这样头疼吗?”
温酒还有些晕,随口道:“什么都不想,就不头疼。”
谢珩立即道:“那就什么都不要想了。”
声还未落。
温酒忽然伸手从塌下拽出来一个八宝箱,同谢珩做了个一个“嘘”的手势后,就把箱子打开了。
里头是一整叠银票,银票是泛着珠光宝气的各种珍宝。
谢珩看着她一手数银票,一手划拉宝珠玉石,口中念念有词,因疼痛而发白的脸也缓和许多,不由得俯身去听她在念什么。
“养一个、养两个、养三个、四个五个……”
“养一个。”
谢珩坐在榻边,看着她念叨了许久,眼眶渐渐泛红。
直到银票和珍宝玉石都数完了,温酒才缓过劲儿来,把两样东西都在叠在了一起,深吸了一口气,又吐息。
如此,面色才正常了许多。
温酒转头看向谢珩,很是认真的同谢珩道:“这是我全部家当,你看见了吗?”
谢珩点了点头,却没说话。
温酒继续道:“这些可以养活很多宫人侍女,可若是换做我喜欢的人,那就只够养一个。若是你的话……”
她很是怅然道:“这些怕是不够。”
“够的。”谢珩从袖中掏出一大把银票放到她手里。
他来的时候都想过,若是阿酒不让他进门,这些银票也许能派上些用场。
温酒看到这么一叠大额银票,顿时睁大了杏眸,立马就拿着数了两遍,越数眸色越亮。
再抬眸看向谢珩时,不免有些可惜道:“拿这么多银子来我这公主府,你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