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明昊追出了两步,高声道:“要不侯爷悄悄告诉我,那个牙印是怎么来的,我同你一道去找啊!”
谢万金头也不回道:“用不着!”
殿中众人强忍着笑,仍旧有一两声不小心漏了出来,谢万金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全然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
夜离说到处都找不到,那定然不会在明处。
谢万金沿着东倒西歪的宫墙走了两圈,行至帝君寝殿前,绕过守灵的臣子们,从侧门进去行到了凤榻前,又从殿中取了一盏六角宫灯,沿着白日里出来的暗道进去。
他一边走一边想:最多再找半个时辰,找不到就算了。本公子大半夜愿意出来找就已经够给面子了,再找一会儿,回去也算有个交代。
哪知走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谢万金手中的灯盏火光微晃,就把眼前的暗室照亮了,先前他背着容生在这地下摸黑走了好几个时辰,摸到都是石墙石壁,不曾想竟然还有这样的暗室。
暗室之中古董珍宝陈列满墙,皆是世间难得之物,中间摆了一张六尺宽白玉床,那个夜离怎么找也找不到的容生就盘坐在上头双眸紧闭,不知道是在养神还是真的睡着了。
谢万金提着六角宫灯走过去,在白玉床两步开外的地方站定,清了清嗓子道:“喂,容生,你这又是唱的哪出啊?”
白玉床那人依旧双眸紧闭,一语未发。
谢万金心头微惊,当下把手中的宫灯放在地上,走到白玉床前,伸手去探容生的鼻息。
然而,他还没探出个所以然来,手忽然被容生握住了。
国师大人浑身寒凉,连手也冰的过分。
谢万金被他冻得一个激灵,当即便开口道:“大半夜的,你想吓死本公子吗?”
这人身上一点鲜活气都没有,手比那婚规九天的慕容渊还冰,着实把四公子吓得不轻。
容生缓缓睁眼看他,“你怎么来了?”
“你还好意思问本公子怎么来了?”谢万金把容生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而后收手回袖,面带微笑道:“若不是国师大人忽然跑到这种地方来躲清静,你那小师妹怎么找都找不到你都急哭了,本公子用得着大半夜的跑这种地方来?”
容生微怔,低声道:“你是来寻本座的?”
“你这不是废话吗?”谢万金越生气,脸上的假笑越发像真的一般,说话却免不了夹枪带棒的。
他有些无语道:“不然你以为本公子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半夜提灯游览暗道?”
容生看着他,眸色微微泛起一丝异色,却什么都没说。
谢万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没好气道:“行了,别在这坐着想东想西的了,反正想的再多也没用。赶紧起来,出去哄哄你那小师妹!”
他说着,一边转身去提那盏宫灯,一边道:“我告诉你啊,就算你现在反悔,不想让阿酒当西楚当嫁妆嫁给我长兄也来不及了,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说过话做出来的事,不能说反悔就反悔的……”
“本座寿命将尽。”
谢万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容生这么一句彻底打断了。
四公子忽的愣住,刚刚提起的灯盏脱手而出,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宫灯底部的流苏珠玉崩裂开来,四下飞溅。
烛火猛地窜上来,吞噬了宫灯上的美人图。
谢万金有些僵硬回头看向容生,“你刚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