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众老大臣们顿时都惊住了,一个个被这话砸的魂飞九天,险些直接晕倒在地。
今日来此的老大臣有人是真的为了祖宗规矩,有人心怀鬼胎为了自个考量却说得冠冕堂皇,其实他都没怎么放在心上。
有眼力见的今日都不会来,年轻一辈的大臣们深知陛下把娘娘看得极重,早就对这事避的远远的了,最有可能生事的,今个儿都在这跪着了。
谢珩就想着这一回就把这些个麻烦都解决了,免得他们日后再想方设法去烦阿酒。
“你们是为了大晏,还是家里的那些个小女孙女,朕也不想多说。”他的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一众老大臣,语调微沉道:“朕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朕此一生只娶一妻,生同衾死同穴,再不会有旁人!”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老大臣们闻言,简直心如死灰。
但还有那么一个不怕死的,梗着脖子开口道:“陛下爱妻心切,老臣无话可说,可老臣听闻西楚女君身体孱弱,只怕难以为陛下延绵后嗣,若是她数年无所出,难道陛下还要为了她不顾皇嗣不成?”
谢珩闻言,不由得拍案怒道:“妄言咒君,其罪当诛!”
那老大臣五体投地的拜了下去,“臣一片忠心为君,天地可鉴!”
“天见你这么咒人,怎么不降道天雷直接劈死你!”温文抬手就拿起案上的折子砸在那个老大臣脸上,怒骂道:“你才生不出儿子!你全家都生不出儿子!”
少年说着,走过去就伸手把人拎起来刚要动拳头。
殿外内侍通传:“女君到!”
十几个小侍女鱼贯而入,整齐划一的分列两旁,一袭锦衣的温酒逆着淡金色的阳光跨门而入,发间凤凰钗摇曳生姿,流苏轻轻晃动着,清雅随性中又透着贵气无双。
温文一见她来,手上的动作就僵住了。
好似幼时同邻家小子打架被阿姐抓到一般有些无措。
温酒缓缓走到少年面前,面色如常道:“松手。”
温文一把将多话的老大臣推开,满脸不悦道:“谁让他乱说话咒人的!”
“那你也不能同老人家动手啊,咱们得讲理。”温酒说着示意少年站到一旁去,自己则转身走到了御案前。
谢珩连忙起身,伸手来牵温酒,动作自然的不像话。
方才还气的拍桌子的晏皇陛下,一见她来,琥珀眸里顿时有了笑意。
温酒不紧不慢的开口问众人,“方才是谁说本宫不能为陛下延绵后嗣的?”
“是老臣!”
那人被温文用折子砸的鼻青脸肿,却又正色的让人觉着可笑。
温酒笑了一下,刚要开口说话。
一旁的谢珩当即沉声道:“莫说是朕如今正当年纪,有的是机会同娘娘延绵后嗣,就算朕真的没有儿子,到时候从宗亲里过继,挑好的顺眼的养在膝下,也没什么不可以!”
陛下一脸的“你们再废话,朕就把你全打趴下”,就差就把“朕绝不会再纳妃,尔等死了这条心吧”说出来了。
西楚众臣闻言欢喜的几乎要落下泪来,一帮老大臣们却是面面相觑,在没法说什么。
御书房中忽然静了下来。
温酒眸色如墨的看着谢珩,眼中笑意泛泛。
过了片刻,她转头看向众大臣,“诸位为大晏为我的陛下想的这么远,着实是辛苦了,要不这样,你们谁想把女儿或是孙女什么的送到陛下身边来,现下就直接同本宫说了吧。”
众人闻言,齐齐抬头看向温酒。
谁也没有想到,这事到了这个关头,温酒竟然会松口。
谢珩看着她,微微挑眉。
跪在老大臣们思量了片刻,刚要开口。
边听温酒继续道:“本宫刚好要同你们算算账。”
谢珩忍不住笑了。
连一直装作在看折子的首辅大人,也几不可见的扬了扬唇。
一众大臣们却是听得脸色未变,不知道这人究竟要搞什么花样。
温酒屈指敲了敲桌案,吩咐左右侍女,“取算盘来。”
她扫了众人一眼,不紧不慢道:“本宫许久不算账,这些个人就忘了陛下是本宫养的,首辅大人也是本宫养的,前些的军资粮饷都是本宫筹来的,这帝京城大晏朝能稳稳当当到如今,本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大晏西楚国土相当,如今并为一国,皆因本宫倾心陛下,莫说是独占陛下恩宠……”
温酒说着,一手任谢珩扶着,一手提着裙袂衣摆忽的一扬,云袖翩飞的坐在了谢珩原先坐过的地方,语调飞扬道:“就是这龙椅,本宫也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