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
他不再多言,当即就往吩咐人把那条地道封了,以后再不许她偷偷跑出去。
如此,仍嫌不足一般,沉声问道:“你自己说说,该怎么罚你才好?”
“禁足半年,不,一年,读三百本书,做一百个香囊。”谢小六抬头看着自家长兄,“哪怕以后不禁足了,我也不乱跑了。”
谢珩伸手刮了刮小姑娘的鼻尖,“早这样听话多好?”
谢小六眼泪汪汪的,看起来小可怜极了。
“好了,这罚也罚了,人没事就好。”温酒连忙上前打圆场。
小六活泼,向往市井坊间的热闹也是在所难免的。
今日她自己能说出禁足一年,好好读书做女红的这样惩罚来,已经足见悔过之心。
谢珩轻咳了一声,转头看向温酒,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
小姑娘忽然就松开了他,转而奔向温酒,低声道:“嫂嫂,我、我有事想请教你。”
温酒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缓过神来,低声问道:“你要问什么?”
“我……”谢小六回头扫了四周众人一眼,神色有些犹豫,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同温酒道:“我能不能,和嫂嫂单独说会儿话?”
温酒心中更诧异了。
这小姑娘心里都有小秘密了啊。
边上的谢珩和谢小七他们一直瞧着这姑嫂两人,她抬头朝谢珩道:“你带太医进去瞧瞧祖母,切莫耽搁了。”
谢珩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小六就交给你管教了。”
温酒应声了,“好。”
谢珩当即带着太医朝里头去了,谢小七看了看小六,又看了看长兄,连忙跟着一道进去瞧祖母了。
温酒转身吩咐众人,“你们也都退下吧。”
“是。”
一众小厮侍女低头退出了松鹤堂。
一时之间,这夜空下的四方院子里,只剩下温酒和谢小六两个人。
夜风轻轻地,带着悄然渗骨的寒意。
温酒抬手,把少女凌乱的青丝别到而后,温声道:“现在只有你和我两个人,你想问什么,问吧。”
“嫂嫂。”谢小六轻轻的喊了她一声,像是十分难以开口一般,纠结了许久才开口问道:“什么样的笼子可以把人关住,却不伤人不伤心,最好……是他心甘情愿待在里头的?”
温酒闻言,不由得凝眸看着眼前的少女。
谢小六也在仰头望着她。
小姑娘眸色清澈,面似清水出芙蓉,眼眶还有些微微发红,真真是美得我见犹怜。
温酒笑意缓缓,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怎么忽然问这个?”
“我……我就是……”谢小六忽然发觉自己在嫂嫂面前没法撒谎,连隐瞒都做不到,就只能闷声道:“我就是想知道。”
“好。”温酒含笑应了一声,也没有多问。
她的语调被夜风吹得越发温柔,“若是用来困囚犯的,铁笼即可。若是贪财重利之人,便以金玉为笼,但若是把人困住,又要他心甘情愿……”
温酒伸手抬起了小姑娘的下颚,徐徐笑道:“唯有困住他的心。”
“困住他的心?”谢小六好似听明白了,又好像不太明白,不由得再次开口问道:“那要怎么做才行?嫂嫂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