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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荣国公眼里,花满溪不是皇室血脉啊?”
“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他就是想要借着皇室血脉之名,推自己儿子上位。反正花满溪登基后也不会改姓,以后的皇室血脉的的确确是花家的,没有一丝是慕容家的,只是他没想到明珠公主在他动手脚的时候,同时也动了手脚而已。”
宫桑陌感叹明珠公主的不已!这一生她活的太累!几乎是每一天都绷紧神经过日子。
宫桑陌点点头,“花满溪也很无奈,他不可能跟自己的父王真的正面对上的。也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提醒我们、帮我们!”
云千语沉默了片刻,“玉鉴的”毒“还有两天就会发作,现在事情有变,他们离了花满溪就做不成事了,如果我们的推断是真的,这两天解药就会悄无声息的给玉鉴送来一部分,可以让玉鉴的”毒“缓几天发作。”
“最后十天了,真相就会大白,內患就会清除,玉鉴以后就没有内忧了!朝堂就在玉鉴的手里了。”宫桑陌看着云千语道。
言外之意就是你该兑现诺言,朝堂稳定就嫁他为妻!
云千语自是知道宫桑陌的意思,可是眼下这一关就不好过啊!每一步都错不得啊!
“别想了,早上我给你送去的葡萄你还没吃呢!回去记得吃!”宫桑陌提醒道。
“绝对忘不了。”一提起葡萄,云千语的双眸里就放出光亮来。
宫桑陌笑看着云千语生动的表情,这是云千语以前从来不会有的表情。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她最近的变化有多大。
到了皇宫门口,三秋已经驾着车等在那里了,宫桑陌下了云千语的车,看着云千语的马车进了皇宫,他才上自己的马车回府去了。
一回到府里,宫桑陌就去了他爷爷的院子。
宫老爷子淡淡的瞥了眼宫桑陌道:“别问我,老头子我什么也不知道!”
“爷爷,都这个时候了,您还藏私?”宫桑陌撩起软袍坐了下去。
“老头子我是你爷爷,这么些年又当爹又当娘的,三个人的活都让我一个人干了,我容易吗?还藏私?我对你什么时候藏私了?”宫老爷子瞪着眼睛、拍着桌子喊道。
宫桑陌也不理会宫老爷子的喊叫,幽幽的道:“爷爷,你真的不知道主导皇家悲剧的背后之人是他?”
“老头子我骗你干什么?当年我们可是生死兄弟,谁会想到是他。”宫老爷子话说到这儿,神情有些落寞和伤感!
“爷爷,皇家已经剩最后一根苗了, 要是他得逞了,我们宫家就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咱爷俩的日子更不好过了!而且你孙媳妇还在宫里呢 !您还想不想抱重孙子了?”
宫老爷子白了宫桑陌一眼,“你少来,就你小子精的跟狐狸似的,会让云丫头有事?”
“爷爷,你真的不知道原因?”宫桑陌见自家爷爷的神情不想是想隐瞒什么。
“真不知道,只知道,从皇上登基后,那个花老头就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我问起来,他只是说,他已经登基为帝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君臣就是君臣,要守礼。当时我也觉得他说的对,也没多想!”
“太上皇登基那年你们几个都发生了什么事?”宫桑陌凝眉道。
“也没发生什么事啊?就是太上皇登基大婚是大事,然后就是花老头也成亲了,我是第二年成亲的,其余的都好,也没什么事发生啊!”
宫桑陌也没问出有价值的事,这荣国公难道真的就是想要谋朝篡位?宫桑陌总觉得其中好像有什么事!
云千语回宫后,先去了御书房,玉鉴很努力、很认真,陆子豪很尽心的在指导玉鉴如何处理奏折。
见到云千语,二人暂时停下了手中的事。
“皇姐,满溪哥哥如何了?”玉鉴担忧的道。
“没事,他自封了心脉,会沉睡十日,到时自然而然就醒了,不会有生命危险。”云千语解释道。
“满溪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啊?”玉鉴闻言疑惑的道。
“也许是他累了,想要用这种方式休息休息!”云千语没有明说。
玉鉴叹了口气道:“还真羡慕满溪哥哥,要是我自封心脉,约摸也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云千语知道玉鉴是说即便是他累了,也无法像花满溪这任性的休息。
陪了会儿玉鉴,又给他留了要学的课业,云千语又私下里叮嘱了凤染这两日要小心玉鉴的饮食,特别是那个下毒的人,一定要盯住了,然后她就去了慕容苍的寝宫。
“爷爷。”
“丫头来了,满溪怎么样了?”慕容苍皱着眉头靠在床头,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
云千语走过去扶起正要坐起来的慕容苍。
“自封心脉!”
慕容苍的手一顿,“丫头,出了什么事?”
“爷爷别急,我也是今日刚刚确定了一些事,听我慢慢跟你说。”
云千语拿个靠垫给慕容苍垫在后背处,让他坐的舒服些。然后才坐了下来,将她所知的事情和猜测的事情都一股脑的告诉了慕容苍。
慕容苍听了后也是哑然,他没想到害的他如此境地的竟然是他当年同生共死过的兄弟!
云千语半响没再言语,等慕容苍的情绪稳定下来,她才问道:“爷爷,我觉得荣国公好像不是单纯的为了谋朝篡位?”
慕容苍沉默了!
云千语见状没有再追问什么。
“爷爷,十天,满溪给我们争取了十天。”云千语提醒慕容苍,十天事情就会尘埃落定。
“好,丫头做主吧,爷爷所有的暗中势力都交给了玉鉴,需要你就跟玉鉴去说。”
慕容苍好像一下子被抽尽了力气。
“只是,最后时让我们见一面,有些事要说开的才好!”
话落慕容苍摆摆手,让云千语忙去吧!他又躺了下去。
云千语走出了慕容苍的寝宫,看着宫墙殿宇上阴沉沉的天空,心也跟着沉重了起来!
第二日,果然那个给玉鉴下毒的宫女又给玉鉴的茶里放了少许解药,她很聪明,将药抹在了玉鉴用的茶碗的外缘上。
凤染传音给玉鉴,茶不能喝!
玉鉴让那个宫女将茶拿过来,就挥手让她退出去了。
李金田立即上前,将茶碗和茶壶里的水都给倒进早就准备好的罐子里,然后过了一会儿,又叫进那个宫女,让她再去沏茶来。
宫女看见所剩不多的茶水,眼眸眨了眨,然后恭敬的退了下去。
而云千语在下了早朝后,就直接让人请了慕容苍来,一起给玉鉴挑几个陪读。
看着一溜排开的少年们,云千语勾了勾唇角。人还真是没少来,因为云千语没有要求这些少年的嫡庶身份,所以,所有人家里的不管嫡庶,只要在十到十五岁之间的,条件够的,就都给送进宫里来了。
云千语一打眼,就将在场的少年的神情和举止都看在了眼里。
有彬彬有礼的,有斜眸偷看的,有胆战心惊的,有淡定从容的,可是不管哪一种,在收到慕容苍和云千语的打量视线时,都很紧张。
云千语的眼眸一一掠过众位少年的脸,忽然落在一个熟悉的脸上,这个少年正是闻灵杉的二哥闻兰溪。原来闻灵杉和她这个二哥是龙凤胎,闻兰溪比闻灵杉早出生一会儿,就成了哥哥。
云千语伸手第一个就点了闻兰溪。
闻家的家教很好,而且这个闻兰溪性子像他爹闻御史,耿直,这样的人适合交朋友,既然玉鉴想要朋友,那她这个当姐姐的总要给他准备一个!哎,这那是当姐啊?简直就是当娘!
很快的,慕容苍和云千语就给玉鉴选出十名伴读。这十名伴读先跟在玉鉴身边,最后让玉鉴自己选出四个留在身边,其余的都各回各家。
十人神色各异,很多人都互相打量着,因为从今天开始,他们彼此就是竞争对手了。
玉鉴批完奏折就兴匆匆的跑来了。然后带着十人去了专门为他准备的书房读书去了。云千语对陆子豪使了个眼色,陆子豪会意的点点头跟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玉鉴比云千语还要忙,下了早朝,用了早膳就和宫桑陌去练剑,然后就去御书房批阅奏折,剩下的时间都和那十个伴读少年泡在书房里。还要关注自己那些去取财宝的手下。不过看得出,虽然忙碌,但玉鉴这几日真的很开心。
宫桑陌是怎么收服那些睿亲王养的私兵,云千语是一概没问。
云千语也是只出了一趟宫去见闻灵杉,其余时间一直待在宫里,宫桑陌陪玉鉴练完剑就陪云千语看玉鉴批阅后的奏折,看看有什么不妥之处。
不过有陆子豪在一旁指点,玉鉴处理的都还可以。
一天天安静的好像日子就会这么过下去了。可是他们都知道,风雨就要来临了!
第十日,玉鉴“中毒昏迷不醒”的消息终于传了出去,暴风雨终于拉开了帷幕!
皇上没有早朝,就连护国公主也没来,只是派了李金田来宣读今日早朝免了!
朝堂上顿时掀起了一股风潮,说护国公主这是想夺权,皇上就是她害的,也许太上皇退位也是她设计的等等!
随即睿亲王一派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带兵包围了皇宫。
整个京城也开始戒严,留在京城尚未离开的定海王姬书流则对睿亲王的举动嗤之以鼻,那个鬼丫头,也许就等他动手呢,要不她还没有理由除掉他。
而在京城雅轩已经待了十多天的姬小侯爷和北堂溟,一得到消息,趁着城门还没戒严就走了。北堂云在得知北堂溟平安后,就带着使臣回国去了。
眼下这京城中,百姓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街上到处都是穿着盔甲的士兵。
京城的护卫队,已经被睿亲王的人拿下了,而虎卫营因为花满溪的昏睡,群龙无首,不敢私自有什么举动。
而睿亲王这些年在皇宫和皇城埋下的暗线也都派上了用场。
这种情况下造就了睿亲王轻而易举的把持了皇宫。
睿亲王带着自己的四个儿子,气昂昂的走进了玉鉴的寝宫。
他看了眼龙床上躺着的面色铁青,已经气息全无的玉鉴,得意的道:“皇叔,下诏书吧!如今慕容家就我一脉了。”
慕容苍冷眼看了眼已经准备好的笔墨纸砚,丝毫没有动笔的意思。
睿亲王呵呵了一声,“皇叔,当年我父亲没有争过你,可是如今皇位还不是落在我手里。你也别做无谓的挣扎了,我可不仅仅就这点准备,我的十万大军,最迟明天就到京郊,现在整个京城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云千语淡定的坐在慕容苍的旁边,看着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宫殿,没有丝毫的表情。
可是和睿亲王一样得意兴奋的还有一个人,就是司徒寒衣。
他依旧是紫袍紫冠,只是再也没有前段时间的颓废,恢复了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模样。
他勾着唇角走到云千语的身旁,冷冷的道:“云千语,怎么样?你还是被我踩在了脚下,云谷谷主又能怎样,很快云谷就会覆灭。”
他可是像睿亲王献出了司徒寒竹的兵器设计图,睿亲王很高兴,当即就许诺把二女儿司徒雨许给他为妻,等睿亲王登基后,就给他们赐婚,到时他可就是名副其实的驸马爷了!
云千语看白痴一样看了眼司徒寒衣,司徒家的百年家业就这样的毁在了司徒寒衣的手中了。
司徒寒衣对云千语落得如此下场还还如此看不起他,很是恼恨,他阴狠的瞪着她。可又不敢把她怎样!
只能在心里想想,等事情完了,他一定会让睿亲王,不,是皇上将云千语交给他处置,他到是要看看,云千语还会不会这么的硬气。
可是阴狠瞪着云千语的司徒寒衣的右眼忽地一痛,随即右眼就陷入黑暗中,他忍不住的啊了一声,伸手去捂住右眼,右眼球正好掉进他的手心里,司徒寒衣连痛带怕,嗷嗷的叫了起来。
睿亲王的视线转了过来,正看见一身月白身影的宫桑陌走进殿内,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
“敢拿你的狗眼瞪语儿,你是活腻了!”
宫桑陌毫不在意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悠闲的走到云千语的跟前,挨着她坐下。
“闲王,祖训有云,闲王府不可插手皇族皇位之争。”
“睿亲王那只眼睛看见我插手皇位之争了?我带来一兵一卒了?还是对睿亲王做了什么了?我可是奔着我未婚妻来的。”
宫桑陌看都不看睿亲王一眼,目光都落在云千语的身上。修长如玉的手打开食盒,拿出里面已经洗好,剥好皮的葡萄放到云千语的跟前。然后又拿出一块湿棉布给云千语把手擦净。
“吃吧,我知道宫里现在忙,没有时间洗葡萄,剥葡萄皮,就都先弄好了,你边吃边看。”
宫桑陌的话让睿亲王的嘴角一抽,这是要边吃边看热闹的架势。
司徒寒衣则大声的叫道:“王爷,寒衣的眼睛可是被闲王弄瞎了。”
睿亲王不耐的看了他一眼道:“技不如人还叫什么叫?”
司徒寒衣顿时懵了,睿亲王这是嫌弃他了?自己眼睛瞎了一只,睿亲王不会将慕容雨嫁给自己了,自己梦想中的荣华富贵转眼成幻影,自己这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云千语的心并没有表明这么平静,睿亲王的那些暗中养着的兵马明明已经被宫桑陌暗中收服了,故意按着睿亲王的要求晚到一天。可是如今这围着皇城和皇宫的人马有将近两万,而京城内睿亲王暗中的兵马不足一万,那一万兵马那儿来的?如今的境况有些不妙啊!她也知道,宫桑陌也正因为知道事情有变,不放心她,所以才进宫来的。
“闲王知道本分就好。”
睿亲王只要知道宫桑陌不会插手就好,等他登基后在慢慢的收拾掉宫桑陌,毕竟自己为了得到龙锦的兵力支持,可是答应了龙锦要将宫桑陌的命送给他的。而今日围住皇城的一万兵力可是龙锦借他的。但围困皇宫的人都是他自己的人,他可没有傻到将龙锦人带进皇宫里来。
自己的兵马明日就到,到时候,也就不怕龙锦的那一万人会出什么幺蛾子了!
睿亲王又转头看向慕容苍。
“皇叔,决定了吗?”
慕容苍看着床上躺着的玉鉴,虽然面目表面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心里却和云千语一样不平静,事情有些脱离了他们的掌控,难道老天真的要绝了他这一脉?
“皇叔,即便你不下旨也无妨,你身上的毒也挺不了多久了,这皇位还是我的。”睿亲王得意的道。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身上的毒是睿亲王给他下的,但是今日听他说出来,慕容苍心里还是很苍凉。皇家哪有什么亲情在啊!
宫桑陌看了眼默默吃葡萄的云千语,两万人马不算多,那是看放在哪儿啊?放在这京城就足够了。
而他安排的人马原计划是晚到一天,让睿亲王蹦跶一天,把后面的主使人引出来,可是没想到睿亲王居然还多出一万人马,这人马是那来的?
宫桑陌进宫前已经发出消息,让队伍全速前进,越早到越好。
如果这期间有什么差错,他只好让宫家隐卫出手了!违背祖训就违背吧,大不了到时等他去见各位老祖宗的时候,再亲自向他们请罪好了,反正那是好几十年之后的事呢!现在还是媳妇重要啊!
宫桑陌暗恼这背后的人怎么还不出现呢!
而此时,荣国公府内花满溪终于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