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chapter32

他愈发挫败，你的勤劳勇敢高大帅气踏实体贴温柔专一风趣幽默在那一刻对她再也不构成意义，而面对你的示好、笑话、礼物、告白她舍不得毫不留情地耸肩转身离开，但你终于明白就算她照单全收，对她也没有特殊的意义了。

    弗兰想，或许这件事之后他不会再那么自然和她相处了，他不会因此有一丝一毫的后悔，只不过有点儿小小的难过。他想起当初跟‘情圣’卡西利亚斯的对话，他说自己对于她的一切事都了解，但被对方不屑地告知‘人是会为了非常害怕失去一样东西而隐瞒说谎’的呆滞。估计那时候伊戈尔就明白，他们两个人之间会是一个什么关系了。自己还茫然的问他“这有什么不好呢”，当时卡西利亚斯近似敷衍地回答没有什么，至于现在，对于弗兰来讲，就算有，也已经没什么了。

    是的，有什么不好的，就算有，也没什么了。

    弗兰觉得自己这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头一次失恋了，回家里估计抱着枕头狂哭一通才能舒服一些。至少他觉得自己似乎还能勉强自己回家再哭，真的，他想说你知道的，我根本没有我表面上那么胜券在握，我每一下的心跳都是血液流经大脑质疑自己‘能不能成功’，不过你也再见不到我会因此忙手忙脚慌乱不堪了，对了，在遇见下一个女人之前，估计自己也是见不到了的。

    我是导演，我是编剧，我计划好将来的一切，憧憬着生活中所有的美好，剧本的每一页都写满了快乐，而时间会把他们串在一起，由我亲手戴在你的脖子上。

    我想作为一个运动员，一个在未来会出名的球星，我想我们的故事一定可以大卖，因为我们可以浪漫疯狂，可以细腻深情，俊男靓女，有回忆有纠葛，有谁会不喜欢这样的故事呢？

    我们会在剧本的第四页趁假期的时候在欧洲自驾，穿过一座座城市和一片片田野，路过的每朵花都鲜艳盛放。

    第五页，我在绿茵场上迎着胜利单膝跪地举着钻戒向你求婚，我没法取得进球有些遗憾，但伯纳乌的气氛一定能够感染到你。只要你点头，从此你的喜怒哀乐，都由我一个人来承载。

    在第九页，我们住进我们的婚房，每一件家具每一样摆设都是我们精心挑选，我们会住的离父母很近，我惹你生气了你也能方便回家躲我。我必定是理亏的那一个，会舔着脸上面赔礼道歉再把你抱回家。

    十三页，让所有朋友来家中开派对。反正你做饭甚至不如我，那么我负责做饭，你负责招待。可千万别被我的那些长得太亮眼的队友们吸引走注意力，他们长得比我好看，但没有一个人对你会比我对你更好了。我是认真的，这件事上我可绝对不会开玩笑。

    二十页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虽然我盼望着的是个女孩，但我想第一个会是一个男孩。这样也好，他当哥哥，也能在以后照顾妹妹。每个女孩都应该有个哥哥来宠她，不过要是个女孩，那就更值得欢喜了。

    二十五页，我觉得我可能状态达到巅峰之后的衰退，伤病和失败你也别难过，你的男人可不会轻易被这些打倒。

    二十九页，臭小子不知道会不会喜欢足球，如果他喜欢，我一定会把他塞进拉法布里卡，不过假如他不喜欢，我也不会强求。真的，我不会强求，你不用跟着他一起来忽悠我。

    三十三页，你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我想过一段时间我可以退役在家，你尽情出外闯荡。

    四十页五十页，我们的剧本有平淡有□□，还有大段大段的脖子以下不让描写的剧情，主题浪漫，风格多样，照片墙上时时摆满了相框，每分每秒都值得留恋。

    我写这剧本时连标点符号都显得甜腻，我故作不经意牵起你的手，你自然撩拨我的神经，你落在我肩头的泪和咬痕，我们悄悄地许下终身。

    我开始写这剧本，我是导演，我是编剧，我决定自信心满满地自导自演，你是我钦定的女主角。我将穷尽一生所能去排好每一个镜头，我充满信心这故事可以大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们是让人钦羡的一对，从小时候就下了决定要在长大后永远携手在一起，孩子们围着我请教我追求的经验，让我把跟你的故事讲述一遍又一遍。

    不过真可怜，他.妈的才演到第二页，你就罢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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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兰背着书包敲开卡西利亚斯的家门，一脸毫不掩饰的将哭不哭可怜模样，“我失恋了。”嘴里叼着牙刷还含着满嘴泡沫的卡西利亚斯茫然看着他，侧过身让他进来，嘴里含糊却理所当然应了句“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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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开始，皇家马德里0304赛季的黑暗时光就来到了，那段后来让人惊讶的赛季末崩盘是我连想起都觉得羞耻的。而顺带一提的是，自那之后虽然弗兰还交往过几个女友，我最好的朋友，他终归还是丢掉了他的初恋。初恋这东西很好也很坏，好的是，你永远记得自己的初恋是谁，而坏的是，你往往失去了她。我不知道这件事他自己是怎么想的，在我看来，这之于他大抵全是坏事。

    一个人能有多不正经，就能有多深情。仔细想想，从这件事起，我就该想象出后来发生的那件事的顺理成章了。

    ——《卡西利亚斯：一个门将的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