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久久没有继续听下去:“没关系的, 你不要着急,我只是说说我自己的看法,并没有贬低你的意思,我也相信你有可能是喜欢我的,只是我的观念不相信一见钟情而已, 因为我觉得你今天能对我一见钟情,也能因为另外一张面孔, 对那个人一见钟情。”
“在我的念头里,人的性格才能, 比外表更加重要,感情应该是经历过一些事情后,慢慢累积而质变,爱情更是如此, 它是需要理由需要根基, 可能我的观念比较保守, 但我的确是这么认为,没有根基的爱情, 就像是豆腐渣工程, 总有一天会倒塌的, 傅先生你觉得呢?”
傅寒望着叶久久带着淡笑的面容,一点都不强势, 却将他从头到尾否定了, 之前完全没被认出的挫败, 也无法阻止此刻他说出真相:“可是我对你的感情, 也是有基础的啊,我就是以前的傅……”
他一直记得被人欺负孤立的时候,是久久挡在了他的面前,她那深深的酒窝,是之后他被强敌环绕,在那遭遇七次绑架,十三次车祸的十五年里,支持他撑下去唯一的动力。
“傅先生,到此为止吧,”叶久久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说实话我之前对你的印象不太好,感觉你对感情不太认真,但经过今天的事情后,我已经彻底改观,我应该向你道歉,之前只是我们观念不同产生的误会,我真不该误会你是看到漂亮女人,就生出花花肠子的坏胚,对不起。”
叶久久对着傅寒伸出手:“之前的一切都让它过去吧,不如我们从朋友开始,如果你坚持这是喜欢,那么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相信那时候肯定更有说服力,而且……”
她忽然凑近傅寒,在他耳边小声地说:“如果你真的有自信,就用你的才能手腕,走进我的心里。”
叶久久说完之后,退回原先的位置,只有伸出的手掌始终没有动。
傅寒的眸色暗了一瞬,话说到这个份上,说不说自己的身份,已经没有多大改变,毕竟久久要的是现在的经历,不如留到最后,他将久久揽入怀中肆意亲吻时,在她的耳边慢慢说给她听。
傅寒握住了那纤细的手掌:“拭目以待。”
叶久久回到手术室前,觉得压在心里的石头没了,能和傅寒达成共识是好事,她还特意挑衅了对方自尊心,男人在这方面敏感得不行,想来傅寒以后应该不会耍什么阴招,虽然更大的可能,傅寒本来就不会做出阴损的事,但安全是自己的,事情多往坏处想想也没错。
她一过来就看到这里多了一群眼生的人,于康时就焉了吧唧地缩在这人群里面,和先前分别时相比,这王八蛋左右两边脸上,多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子,那股唯我独尊劲头也没了,活像是淋了雨的瘟鸡,半死不活的。
而离于康时最近的,是个怀胎十月的大肚子中年男人,谢顶得厉害脸也油腻,和于康时有五六分像,看着就是同一个品种,此刻正在不停地扯自己的夹克,可惜肚子太圆,实在弄不成平整,只要他一放手,这夹克就重新瞧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这衣服,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这个人看着颇为焦虑不安,不停地用袖子去擦额头的汗,擦得袖口都黄了一层,等见到她后,转开头喉结动了动,好像说了什么话,但是离得太远,她听不太清。
再接着这人陪着一脸小心的笑脸,一路小跑着过来:“叶小姐,叶小姐,鄙人于安民,是这家医院的副院长,之前我那不成器的儿子都有得罪,实在是对不起,小畜生还不快滚过来,给叶小姐道歉!”
那狂得无边,只是因为叶久久先结束对话,就能直接踢破门,闯入他们病房打人的于康时,此时被喊做小畜生,不仅没有半点不满意,还麻溜地垂着脑袋跑过,还没有开口,就被他那随时随地都挂在嘴边提问,‘你知道我爹是谁’的爹,对着脑袋来了一下。
不过这力道却不重,于康时身体纹丝不动,是表态意味大于实际效果,他表情看起来在强忍着,半响才从嘴巴里面挤出一句话:“叶小姐是我……是我瞎了狗,冲撞了贵人……咳,您大人有大量,不要给我这……次别计较,令尊的住院费记在我头上,聊表我的歉意。”
于安民见自己儿子这样说,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这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如果只是这样就能全身而退,便是不幸中的万幸,就是让他把自己儿子的腿打断,他都不会有半点犹豫,不过傅寒人呢:“您放心,叶先生我们绝对会好好照顾,不会出一点差错,傅先生……”
于安民的话还没有说完,叶久久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她抬起手,手心向外,这是一个拒绝的姿势,口若悬河的于安民立刻停了下来,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因为这个动作他很熟悉经常做,只不过他是手心向内,还伴随着不耐烦地挥动,赶人就像是赶苍蝇似得。
以前他从来不觉得这动作,有什么地方不对,但举动被用在自己身上,还是在自己儿子面前,尤其是被个以色侍人的婊.子如此驱赶,于安民觉得被侮辱了,他不得不在傅寒面前装孙子,因为他和傅寒相比,就是鸡蛋和大山。
但叶久久对他而言,就不一样了,这样的女人,在他这样事业有成的男人眼中,天生就带着蔑视,本来就只是玩物而已,不过是因为傅寒所以才高看一层。
“哦,到了?我这边人才刚进手术室,可能需要再等一会。”
私人医院的出诊医生,态度果然非常好:“没关系,我们可以等您这边结束,到时候给我们打个电话,我们立刻上来接您。”
“好。”
结束这通电话,叶久久不得不感慨,怪不得有钱人都喜欢去私人医院,就冲着态度,多花些钱又有什么关系。
于安民原本亲热的态度冷淡了两分,人也端起架子,拖着语调问:“这个叶小姐,不知道傅先生在何处,我还有几句贴心窝子的话,要对他老人家说。”
这话雷得叶久久一哆嗦,一个油腻男人说贴心窝子的话也就算了,傅寒头发乌黑,面皮光滑白皙,没有一丝皱纹,被这秃顶的大叔,叫做他老人家怪违和的,但人家身份在哪里,还不得不说这没有叫错。
于安民见叶久久半天不说,顿时心里有点急,见不到傅寒,他在这里装了半天龟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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