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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发的张萍性格和她的头发一样利索,见到叶久久就大声喊起来:“叶总,官司赢了吧?要我是那老不羞的玩意,哪里敢上诉,早羞得自己用双脚走进大狱里去了!”
沉默寡言的陈秋虽然没有说话,但一双眼睛也关怀地注视着这里。
叶久久挥了挥手:“赢了,熊立本被判了五年,关进了南方监狱。”
张萍一愣,转头问陈秋敏:“南方监狱不是我们那边,一个特别臭名昭著的地方吗?”
叶久久一惊:“什么?”
陈秋敏锐地发现,叶总的面色喜气中,透着一股郁气,于是推了推张萍:“不知道,该去喂鹅了。”
张萍一拍自己大腿:“对对对,这些鹅子喂得慢点,就叫唤得厉害,我养了那么久的鹅,还真没见过这么会吃,长得这么快的,上次抓了一只称重,叶总你猜怎么着?竟然都过十五斤咯!”
叶久久听了就摸出自己的电话,给极味阁的金总打过去,这些鹅最大可以长得二十斤,已经可以对外出售了,很快电话就被接通,速度快得出乎她的意料,那头金总喜气洋洋的嗓门传出来。
“叶总恭喜恭喜啊,果然是恶有恶报,熊立本那个老东西,就该叫他牢底坐穿,谁叫他那么不长眼睛,竟然把主意打到我们叶总身上,只是判了五年,便宜那老东西了!”
叶总表示不关心这个,她只关心自己的鹅子,能换回来多少钱。
傅寒微微张大眼,那双形状漂亮,格外深邃有神的眼睛,就这么望着她。
“那我走了啊。”
傅寒紧紧望着她。
叶久久感到自己后背出了层热汗:“我真走了啊……”
傅寒一声不吭地望着她。
叶久久不敢停留大步离开,脚步声都有些慌乱,背后那道视线直直追着自己,就跟有分量似得令人无法忽略,直到拐过拐角才彻底消失,她不由吐出一口气,竟然满心都是从修罗场存活下来的欣喜。
她无奈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我跟着发什么疯啊……”
另一边傅寒靠着墙,望着空无一人的走廊,从自己的脖子上,拉出一小个琥珀吊坠,就这么望着里面的小虫子。
被凝固住的小虫,停留在生命的最后一颗,它看起来好像还活着,微微探起自己的上半身,胸前的三对小爪子用力地蜷缩着,乌黑的单眼中还有着光,这么看着居然还有点可爱的味道。
傅寒忽然勾起嘴角,用手指拨了拨琥珀,小虫子转了一圈,他又把琥珀拢在手心,似乎就有可以感受到儿时的温度,可是琥珀是冰冷的死物,在外面空气中吹久了,原本属于傅寒的体温,也消失殆尽。
所以他手心感受到的,只有冰冰冷冷的琥珀而已。
门被拉开,刘静冷不丁看到个人被吓了一跳,秘书的职业素养,让她快速镇定下来,那琥珀她也经常看到,傅总独自一人时就拿出来看,刘静觉得他是在用这个,思念着什么人:“傅总,菜已上齐,您准备用餐吗?”
傅寒没有动:“你说分开十五年的恋人,第一次见面对方就说,‘你别再我身上花费力气了,我是不会接受的,你死心吧’,这是什么意思?”
分开十五年还算哪门子的恋人?
刘静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可随即就明白过来,傅总对她说这段话的价值有多大,直系领导愿意把自己的私事告诉你,完全是升职加薪的前兆啊。
能进入集团中心,这刘静非常得激动,瞳孔猛地放大,还有种诡异的冷静,飞快思考着那段话的意思,可怎么看怎么像是分手,但她不敢这么回答,只好谨慎措词道:“可能是有点生气吧,毕竟十五年没见,换谁谁都生气……这样都没有直接说出分……咳咳,那两个字,说明他们之间的感情非常深,深到连时间都无法抹灭。”
刘静一边说一边观察大佬的状态,见人眼睛越来越亮,就知道自己摸对方向了:“看得出来那个女孩十分注重感情,只要傅总您……您的朋友,拿出一颗真心全心全意对人家好,相信就算有再多误会,也一定能解释清楚,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
傅寒低下头沉吟了一会,再度抬起后整张脸简直能发光。
刘静冻着似得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怀疑之前在对方身上看到的颓废啊痛苦啊,只是自己一场幻觉而已,但她不得不出声提醒道:“傅总?”他们已经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要赶不上之后的行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