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燕龙轩来说,世间应该只有利益是永远不会背叛他的吧。”苏小梧听了月泠的分析勾唇一笑,“燕都今天应该很热闹吧。”
“元坤,段睿和江孺逊府上已经被监禁起来了,在季家旧案没有结果之前,不得与任何人有所联系。”
“效率真高,这样一来,就是傻子也知道,这次的旧案重审就是针对这三个高官的嘛!”
月泠点了点头不否认这个事实,当年这三个人贯通一气一日之间给季修痕戴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季家已故的人葬在哪里?”苏小梧沉默了一会儿,抬头问月泠。
“季修痕身上背着罪名,尸体应该是扔在乱葬岗的,但后来听说,他的门生寻到了他的尸身,葬在了南郊一处偏僻之地。季剪秋的哥哥们被发配远疆,客死他乡,尸骨无存。”月泠抿了抿嘴唇,蹙眉看着苏小梧。
“那就去南郊吧。”苏小梧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往外面走。月泠点点头,跟上去,小狐狸纵身一跃跳到月泠肩头,闭上眼睛休息。
季修痕被埋在一处毫不起眼,低矮的坟包下面,没有墓碑,没有名姓。
“月泠,让我自己待一会儿。”苏小梧站在那小小的坟包前面,低声说。
月泠沉默了一会儿,转身离去。
苏小梧慢慢蹲下将手里的白色菊花搁在季修痕的坟头上,心口传来的突然的阵痛让她一个踉跄单膝跪在地上,她咬着嘴唇,紧紧按着胸口,眼眶噙满了泪水,眼泪漫过眼眶,划过脸颊,低落在泥土上,瞬间消失。
“季剪秋!”苏小梧身体轻微颤抖,脑海里蹦出这三个字来。
逝者临死前的执念被缚在身体上,刻录在心脏最深处,化作身体记忆,在这样的时候突然出现。
苏小梧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双膝跪下。
“父亲。”苏小梧咬着嘴唇,沉默了许久才叫出这两个字,她没有父亲,没有家人,在此之前,这样的两个字对她来说不过是再干瘪不过的词语,但此刻,她能感受到这具身体的颤动。
“父亲,冒昧这么称呼您。我不是季剪秋,但我知道,她想我这么叫你,我是苏小梧,一个您不知道的存在,一抹异世的游魂寄居在季剪秋的身体里重生,延续她的生命。但,我始终不是她,所以我会站在这里,所以我能站在这里。”
苏小梧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如果我是她,我现在做的是你期望的吧!”
“你到底是谁?”燕龙宇突然出声,从坟头后面的一棵大树后走出来,拧着眉看着她。
“你方才不是听得很清楚吗?”苏小梧轻哼一声,慢慢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离开,“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我不是她。”
“慢。”燕龙宇抬手挡在苏小梧前面,抓住她的手腕儿,紧紧盯着她的眼镜,“你是谁?”
“苏小梧。”苏小梧看着他,无力地叹了一口气,缓缓道。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燕龙宇拧着眉继续问道,“为什么要叫他父亲?为什么说这是一个冒昧的称呼?”
“我是孤儿,我想有个家。”苏小梧咬着嘴唇,喉咙里咕隆一声,扭头看着季修痕的坟茔。她突然勾唇一笑,挣开燕龙宇的手,“说到为什么在这儿?这应该是我要问你的吧!”
“燕王爷!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守株待兔?那你又为什么非要找到季剪秋未死的证据?”苏小梧绕着燕龙宇转了一圈儿,指着季修痕的坟茔,紧紧盯着燕龙宇,“如果是因为爱,那么在他请求皇帝饶恕与你有婚约的季剪秋时,你为什么给了她一纸休书?断了她所有希望?我想你应该已经看过季剪秋写的那些诗文了,她心里满满的全是你。”
“如果是为了传闻中季家拥有的那能够一统天下的宝贝,那你当初就更应该好好保护她才是。”苏小梧接着说,“但是你没有。”
“对本王来说,对她的无视,就是对她最好的保护。”燕龙宇紧了紧拳头,望着苏小梧的脸,沉声道,眼神真挚诚恳。
“不,这是你在皇位和她之间做的选择。或许季剪秋和皇位对你来说就是鱼和熊掌,你想要兼得,但必须在此之前有所取舍,故而你暂时放弃了这看起来诱惑力相对较小的鱼,只是你没想到,在你还未得到熊掌的时候,鱼就已经死了。”苏小梧轻笑着摇了摇头。
燕龙宇看着苏小梧哑然一笑,话已至此,他再多说什么都是狡辩,都是无用功。
“告辞。”苏小梧挑眉看着他嘴唇无奈的笑意,嗤笑着扯了扯嘴角,转身离开。
“本王不会放弃的!”燕龙宇看着苏小梧的背影,握紧拳头,宣告道。
苏小梧脚步未停,唇角勾着一抹嘲讽的笑意,最后消失在燕龙宇的视线里。
“本王所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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