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不上有些人是天生贵胄啊。”
朱芷潋哈哈一笑道:“大苏,原来你也这般世俗,眼里还在意这些。”说完压低声儿神秘地笑道:“要不,我去求母皇封你做个侯爷,以后这群奴婢们见了你也就要行礼了。”
苏晓尘高声笑了起来:“我是苍梧外臣,怎可做了你们碧海的侯爷。”
朱芷潋口中“切”了一声,嗔道:“别人都求不到呢,你还计较这内外有别了。”忽然又鬼笑道:“要不……我女扮男装,去你苍梧国也做个大学士可好?”
苏晓尘听了此话,忽然一怔。他想起未出使碧海之前,表妹叶茵也曾说过类似的话,说是要女扮男装同自己一起来碧海。也不知她在苍梧国过得好不好?
朱芷潋见他发呆,神情有些忸怩,只道他当真以为自己要女扮男装随他去苍梧,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我就是这么一说……何况谁要去你们苍梧国做学士啊,我朱氏儿女那么聪明,你们苍梧的皇帝脑子又那么……那么不灵光。”本是想说愚笨的,碍于苏晓尘的面子还是是婉转了些。
苏晓尘被她这么一说,本来是想笑的,又听她说到温帝的不好,便改了正色道:“我苍梧国君是以仁德治天下,想当初……”
朱芷潋见状忙掐了他的话头道:“好好好,仁德天下,仁德天下,你每次说起你们温帝来也就这四个字,我耳朵都听出老茧了。”
“还有君仁臣智!”苏晓尘忙补充道:“我苍梧国君王仁德天下,又有慕云氏深谋远虑,你们碧海当初不也是来求了金山之策嘛。”
朱芷潋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反驳道:“当初是当初,我大姐早说了,她也就是晚生了二十年,若她赶上了那时候,何须你们的金山之策,我们自然能退敌。”
苏晓尘一听讲到兵道谋略,大有兴趣,忙问:“倘若你大姐早生二十年遇上伊穆兰南下,她有何妙策退敌?”
“呐,你听好了啊。”朱芷潋清了清嗓子,学着朱芷凌的架势老气横秋地说道:“伊穆兰血、鹰、刃、三族相持不下久已。血鹰两族虽然锋芒毕露,但刃族却心思不同。其中的微妙,大有推敲之余地。须知刃族的领地与碧海最近,黑市之后获利最多,且年年颇丰。若打下碧海,无异于杀鸡取卵,还要和另两族均分利益,实是不划算的买卖。此乃其一。”
苏晓尘见她摇头晃脑地说得居然很是在理,不由问道:“还有其二?”
朱芷潋手中小桨轻摇,嘴角一扬,笑道:“有啊。其二,血鹰两族有兵勇而无钱粮,刃族有钱粮而缺兵勇,才能相互制衡不分伯仲。倘若南下攻下碧海,刃族不过是多了点钱粮不痛不痒,而血鹰两族有了钱粮再加上兵勇,如虎添翼,刃族势必会被压下风头。”
苏晓尘听得默不作语,这两点确实在理,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年国主苏利出兵南下时,出身刃族的大巫神温兰才会出面反对呢。他又问道:“你大姐所言果然不错,但只是通晓形势又如何能退敌?她须得有退敌之策才能保住碧海啊。”
朱芷潋点点头道,继续鹦鹉学舌道:“既是看清了形势,退敌之策便不难寻。伊穆兰三部族这等貌合神离,离间计是最好使的了。”
苏晓尘摇摇头道:“苏利国主十二万铁骑势如破竹,风头正盛,这等声势南下,军心振奋,怎么离间得了,这可是纸上谈兵了。”
朱芷潋一听他这样说,赞道:“大苏你还真是聪明,你所说的,其实她也说到了,所以这离间计是要讲究时机的。”
“此话怎讲?”
“碧海国是三分土七分水,其实可供骑兵驱驰的平原不多,且多是泥沼洼地,速行不得。我大姐说,只须将北面所有百姓和粮食全部运往南疆,分养于千礁万岛之上,便可以逸待劳了。伊穆兰军南下,最多只是得了太液国都一个空城,其余的什么都得不到。”
苏晓尘又摇头道:“那么多的百姓和粮食,就算想要逃跑,一时间哪里能逃掉?”
朱芷潋依然笑盈盈地答道:“你们苍梧国都是群山峻林,同样是一百石的粮食须得装四马车,那至少得四个大汉和四匹马才能运得走。而我碧海是漕运海运,一百石的粮食只要一叶小舟便可装得下,且只要像我这样的小姑娘一人摇一摇桨就运走了,走得还比你们快。所以想要南迁,毫不费力。”说完纤手轻摇,小舟立时又快又稳地行出几十步去。
苏晓尘恍然大悟,顿觉果然是一方水土一方人,各有神通各有门。
朱芷潋继续说道:“碧海国水路四通八达,还有南疆的白沙营和鲲头舰,虽然陆上碧海战不过伊穆兰,可到了水上便是碧海的天下。别说伊穆兰没有船,就算我们把战舰双手奉上,他们也不会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