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对他的希望。不过……这孩子每次见了我就哆嗦,我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
老曹忽然面有难色地看着苏晓尘道:“不知能不能拜托苏学士,这次回了万桦帝都,替我把这墨转给他,顺便点拨他几句。”
苏晓尘忙道:“曹将军言重了,我不过一个年轻小子,如何能承此重负?”
“苏学士可是陛下亲赐了银麟衣冠的,我苍梧国可没有比这个更荣耀的文人了。还望苏学士莫要推辞,权当可怜我这个做父亲的……”
苏晓尘见他说得情深意重,只好伸手取过,小心地揣入怀中。
老曹见他接了太师墨,这才喜孜孜地拱手一礼,转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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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桦帝都,常青殿。
温帝很快便收到了叶知秋的鸽鹞传书,说不日即将护卫清乐公主朱芷洁至瀚江边,一请兵部派遣五千羽甲前来迎候,二请户部即刻拨款对应大婚仪典,三请内廷司立即着手公主于仪典前的迁居事宜。
这一次温帝收到传书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塞进自己的盒子里一声不吭,而是立刻在第二天的含元殿上拿出来命人念于百官听。甭管百官们真不真心,脸上都是雀跃不已,但谁都比不上温帝本人那么高兴。
这叶知秋真是个人才!不仅办事小心谨慎滴水不漏,也不知是长了一条怎样的舌头,说服明皇同意联姻不说,竟然还直接把公主给带回来了!这事儿若是昭告天下,我苍梧国真是极有面子。而且太子娶了碧海朱氏的女儿,日后的孩儿定是聪颖之极,到时候就再也不会有人只说什么君仁臣智了!
温帝想到这里,坐在御座之上真是打心眼儿里要笑出声来。
在这所有人里,唯独有一个人不大高兴,那就是户部尚书裴然。当初他自告奋勇地当了副婚使,想着这事儿还久远,叶知秋一来一去怎么也要拖到明年,没料到叶知秋这就把人带来了。
要知道今年各部各款项的支出都是定好了的,这寅年要吃卯年的粮,让自己从哪儿去抠出一大笔银子去?
当然,裴然脸上可不是写成这样的,心中盘算这些的时候,舌间已经一整套的喜庆贺词说出嘴去了。
这一边南海之上,柳明嫣正让鲲头舰全速向西疾驶,过不几日,便已抵达瀚江。鲲头舰毕竟是军舰,为示两国友好、恪守边境之意,鲲头舰并不过江,只停靠在瀚江东岸的滨州地界,与专门用来渡江的鳯头舰进行交割。
奈何清乐公主从清涟宫中搬来的东西极多,再加上姐姐清鲛公主预备的嫁妆也十分丰厚,这一搬一运,倒耗了整整一个白天。
眼见夜间不能渡江,叶知秋便示意曹将军在附近先安营扎寨,打算次日再登船。
柳明嫣新封了理郡王,想着衣锦还乡,早已归心似箭。
她见护卫之责已尽,便匆匆辞了众人,带着鲲头舰转头连夜返回南疆去了。
老曹此次出行不可谓不尽心,尤其是对叶知秋,更是照顾备至,沿途供需,都挑最好的奉上,只望他日叶知秋能托他一把,好出人头地。所以那一夜,听叶知秋说想要喝点酒时,便巴巴地寻了一坛好酒,又让伙夫弄了几道好菜送了去。原本是想陪着喝上一点再亲近亲近,不料叶知秋说想一人独酌,只好悻悻地退了出来。
苏晓尘这几日睡得并不怎么好,这一夜又闲来无事,便去寻舅舅说话。叶知秋见他进得帐篷来,笑道:“正要派人去叫你来陪舅舅喝一杯,你来得正好。”见他面容疲惫,又问道:
“可是这几日船上风浪颠簸睡不大安稳?”
苏晓尘点了点头,其实风浪倒也罢了,自己心事一堆,是睡不踏实的。
叶知秋见状,便斟了一杯与他,说道:“且喝上一杯,回头能睡得安稳一些。你呀,这一点与舅舅还真是像,有点儿心事就睡不着。”
苏晓尘依言一饮而尽,叶知秋取回酒杯又替他斟了一杯。
“舅舅有什么心事?”
“嗨,其实也没什么,这清乐公主比舅舅计划得要早嫁到苍梧国,万桦帝都那边也不知准备得如何了。舅舅可是正婚使,太子大婚自然是要操心的。”
叶知秋看了外甥一眼,慈眉善目地温言道:“且不说这些琐事了。晓尘,我见你似是有些心事,若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和舅舅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