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再快,效率再高,哪怕她一夜未睡,到天明也只做出了一些伤药,还有常用的防风寒、防痢疾、防破伤风的药丸。
所有的药,楚九歌都做成了药丸子,看上去跟丹药差不多,却比丹药小了许多,哪怕是小孩也能吞下去。
吞不下去也没有关系,可以用热水化了,服用,药效不会受影响。
楚九歌一夜未睡,精神还算好,但脸色却极差无比,她从药房走了出来,将药箱交给北王的亲卫:“里面是给你们家王爷的药,所有的药效都写好了,按着方子服用就行了。”
昨天,太子一行人走后,北王又回药房陪她制药去了,但到了晚上,前来汇报消息的人不断,几次三番,终是惹得楚九歌不耐烦,被楚九歌赶了出来。
北王无法,只得摸摸鼻子,老老实实的退出来。一出来,北王周身的气势就陡然一变,冷着脸道:“平王约了几时?”
“约了子时,就是现在。”暗卫站在一旁,离北王有半臂的距离。
北王不喜欢人靠近,是以他平时不仅不用服侍的人,就连随侍的人也没有,暗卫平时也得保持足够的距离。
“嗯。”北王轻应了一声,一手背在身后,迎风前行,风吹得他的衣袍不断飞舞,随着北王的脚步,衣袍忽高忽低,为这夜色添了一抹亮色。
透过药房的窗口,楚九歌看到北王远去的身影,唇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像北王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有纯粹的感情?
就是他信,她也不会信!
……
子时三刻,城外废塔顶端,北王复手而立,站在顶端边缘,背对着月光。
平王坐在轮椅上,整个身子都隐在暗处,若不是他开口,根本没有人能发现他的存在。
“我以为,你不会来。”平王的声音,少了一丝阴冷,多了一丝自信。
“本王以为,你不会等。”对平王,北王仍保有一丝敬意,但和先前相比,这丝敬意已所剩无几。
自打平王在楚九歌遇险时,丢下楚九歌不管,北王就对平王十分不满。
他自认,没有一点对不起平王,平王却不够磊落,也不够有担当。
人,果然是会变的,那二十年的磨难,把平王身上的担当、闯劲与磊落,消磨的差不多了。
“我等了二十年,不差这一刻。”北王不满,平王同样不满,不满北王的迟到,不满北王的怠慢。
再怎么说,他在北王面前也是老人,也是前辈,再不济他也算是北王的堂兄。对老人,对前辈,对堂兄,北王可不够……尊重。
“本王来了,有什么事……平王殿下尽管开口。”一句平王殿下,足已说明北王公事公办的态度,平王放在轮椅上的手微动,显然是不敢相信,但最后却没有说什么……
他虽想然想过,借北王对他的尊重占一点便宜,但要是占不到,那也没有关系。他相信,哪怕是公事公办,他也能说服北王。
要知道,现在只有他的胜算,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