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今个一天截至到目前走了多远呢,宋福生特意心算了下。
拿他现代所在的城市打比方。
那时候在现代,他从所在城市到外县,应该是三十公里左右。
他开车,用交通法规严格要求自己,控制时速,三十公里地大概得开车一小时。
而他们今个儿,从早走到晚,把上午还不缺水的那阵也算上,一直到现在是晚上八点多快九点,走了差不多百里地。
古代不说公里数,说公里大伙也听不懂,其实百里相等于现代的五十公里远。
也就是说,相等于他在现代时,开车从城里跑外县,跑差不多一个来回。
一个来回,开车在好的路面上行驶,都得跑俩小时,他们现在可是腿着走哇,又负担前行,背着抱着推着,马拉松和他们今天的战况比都是小意思,极限了极限。
你说,老人女人孩子能不一个个走哭了吗?
宋福生急促地喘气,累够呛。
就在这时,田喜发带着找水小分队的仨人终于回来了。
大伙立即期盼地望着他们,宋福生也紧走几步上前迎接。
只是,熟悉的表情、熟悉的动作,太让人泄气了。田喜发举起手中火把,第三次对大伙挥手摇头。
得,这一刻,别说队伍气氛瞬间低迷到顶点,就是宋福生也泄气到当即一屁蹲坐在了地上。
大伙一看他坐下,也顿时跟着停下,席地而坐。
按理说,队伍突然停了下来,又是在夜黑的情况,最起码后面的也应该有些说话声,但是除了几个车把式在喊“吁”,大伙各个是消音状态,前胸后背累的不停起伏,忙着摘头套,用汗巾子擦脸上往下扑簌簌掉的汗。
宋福生也在拿毛巾擦脖子,一边擦一边直喘道:“姐夫,就没看见前面有什么村落?”
田喜发苦着脸摇头。他此时心理负担也极重。
因为大伙为了让他们多跑几里地先去寻水,特意给他们配备最好的装备。
比如,最好的武器,像胖丫手里的长棍尖刀就给了他们。
吃的方面,三弟给他们四个人,俩人一组,一人一根麻花。每跑一趟就给一次。
宋里正家给他们一人一个咸鸡蛋,怕他们流汗太多得吃点盐。也是每跑一趟就给一次。
高屠户家是给块肉,说他们四人辛苦了,肩上任务重。
至于其他人家,虽然没给什么,但是跑一趟,每人身上就背俩水囊,每次两个水囊都灌得满满的。而到了这时,大伙其实已经不怎么舍得喝水了,都是用水在润润嗓子,却让他们四人多喝些,不亏他们。
只是可惜啊,他们四人,俩人一组,道的两旁一左一右,往两边跑的很深,又往前多跑出几里地,尽力了却没用。别说水了,草都枯了,看见了好多树皮都被扒下来的树。
宋里正猫腰问宋福生:“福生,你啥决定?你咋决定都中,大家伙听你的。”
高屠户也扯嗓门问:“小三,咱还往前走吗?”
牛掌柜闻言立刻喊道:“姑爷,真不能走了,我这台车的骡子眼瞅要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