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临脚下火光一闪。
眨眼的,人已经出现黑衣人指的地方。
将他扔到地上。
被扔到地上的人,艰难的撑着身份站起来。
深吸一口气。
几乎用一种扭曲的姿势,硬生生的将被沈长临掰断的胳膊给强行的掰回来。
倒酸牙的骨头咔嚓声,听的人心下发抖。
但是那黑衣人,却吭都没吭一声。
抖着手,摁了密码锁。
大门啪嗒一下被打开。
他抬脚走了进去。
从小院后面的实验室内,将一份资料递给沈长临。
“知道吗?”
沈长临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接资料。
而上凝望着他的眼晴。
声音平静又稳健。
但是里面,却藏匿着,无法追回的痛意。
“四十二人,两个队,每一人皆为国为民出生入死,捍卫着他们天职一般的正义。”
“但,他们努力的正义,在你们这样的人眼里,却可笑到悲怜,可是没一人悔过。”
“尽管他们疼,可不悔,尽管他们误家,误妻,误子,误双亲,误长辈,总是一次次错过,他们人生中,每一次重要的庆祝。”
“他们无人之时,愧疚到想落泪,心疼到快遏止住呼吸,可依旧不悔。”
“为什么你们这样的人,就看不到他们脸上,神情中,眼神里,所流露出来的,强大之后的孤寂?”
“为什么能那般理所当然的,摧毁他们,用血与泪铸造起来世界?”
“他们要求的真不多,历经艰难的每一次任务之后,望着那些被救下的人,露出来的劫后余生的微笑,他们便觉得,那是对他们最好的回报。”
“这样的人,你们怎么就能下的去手呢?”
钢铁一般的汉子。
平静稳健的声音中,带着细细的颤抖。
明亮又犀利的双眼中,泛起了疼痛难忍的红色。
那样克制,又无法压抑的情绪。
让站在他对面的秋凉。
面罩下的脸色,苍白了几分。
他唇角动了一动。
声音沙哑。
“不管你信不信,这些事情我不知道,我接的任务,只是将那几人带到界内,再将乐园炸毁——”
“呵,是啊——”
沈长临咧嘴笑笑。
“可正因为你的炸毁,我连他们的那被融入进泥土中的骨灰,都无法为他们敛装!”
他几乎是含着血,吼出这话。
“你知道,他们的棺材中装的是什么吗?!空的!空的!!四十二人!四十二具空棺椁啊!因他们无法再归来的亲人们,又伤亡了多少,你知道吗?!”
秋凉沉默了下去。
垂下了眼,不再说话。
而他这般模样。
让沈长临,拎着他的领子,恨的都想扭断他的脖子。
“干什么!”
就在这里。
二道声音,突然出现。
警惕又骇然间,一左一右的闪过来,握住沈长临,揪着秋凉脖子的手。
“呃——”
可当那二人,看清了人后。
神情皆是一默。
迟疑道:
“沈大师?”
沈长临,暗红着一双眼睛,瞥了二人一眼。
甩开他们的手,拽过资料,闪身不见。
严桦:“……”
柏项:“……”
二人面面相觑。
一脸莫名。
但还是被,沈长临那暗红的一眼,给瞥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他们搓了搓身上的寒意。
古怪的瞅着,一身黑不溜秋的人。
“秋凉?”
秋凉瞥他们一眼没说话。
柏项嘿的一下笑了。
“不是,你这是什么装扮?玩刺客杀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