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建议让你生气吗?”
王传:“还好。”
曹云:“请问被告对处理烈焰的事态度如何?”
王传:“还好,让她做她就做。”
曹云:“因为你让她做她才做,她有没有主动去做一些事?”
王传:“这怎么可能,她是助理……”
曹云:“有还是没有?”
王传:“没有,六月根本不知道烈焰法庭是怎么运作的。”
曹云心中惊喜:“哦?”这是意外收获。
王传:“如同盖房子一样,我不会把蓝图给每个人工人看。搬砖你就搬砖,倒水泥就倒水泥。六月就是负责海外财务的事,没有必要和她说那么清楚。”
曹云:“也就是说你本人对六月的信任度并不足。”
王传:“不能这么说……”
“反对、反对、反对。”九尾拍案而起:“反对辩方律师诱导式问话。”
诱导式问话举例:我要收集某个老师黑材料。于是我就询问学生。
我:你们老师好不好?
学生:好。
我:都觉得好?
学生:也不是。
我:有觉得好,也有觉得不好
学生:是的。
我:是因为老师区别对待,导致部分学生不满吗?
学生:对调皮的学生肯定会比较严厉……
我:你直接回答我,是因为老师区别对待学生,导致部分学生不满吗?
学生:是。
我要的是这个结论和答案,我不在乎过程和原因。你打人了,我要让你承认你打人,至于对方进行挑衅等,我不管。
法官:“反对有效,就辩方提出的问题,控方有疑虑可以直接提出。”刚开始曹云说明六月的态度和证词,这时候反对是无效的,也是违反规则的,被告有权提出自己的看法和想法。现在到了印证六月证词环节,控方就可以介入问题。法官特意提醒也是拿不准九尾知道不知道这规则。
因法官提醒让九尾美脸一红,稳定情绪道:“辩方称王传威胁她,证人,你威胁过六月吗?”
王传回答:“没有。”
“反对。”曹云道:“这不是事实,被告,你来说。”
被告席六月道:“在处理几次转账后,我有疑虑的询问了王总,我提醒王总海外账户投资的公司在本地没有名气。我询问是不是亲自去当地看一看。王总就让我好好干,别问太多,知道的越多对我越不利。”
六月:“后来又有几次我可能问的太多,王总就对我说:实话和你说这账户和烈焰有关。你呢,就好好处理海外账户的事,至于这钱拿去干什么,为什么我要投资,你就别管,OK?我点头。王总说:你知道我爷爷今年九十八岁吗?我说知道。王总问,你知道他为什么活这么久吗?我说不知道。王总说:因为他不管闲事。”
九尾打断:“被告确实知道自己是在帮烈焰做事?”
曹云道:“九尾检察官,麻烦你专业一点。被告没有否认自己知道在帮烈焰做事。我们现在要弄清楚的问题是,王传有没有威胁被告。”
九尾看王传:“证人,你有这么说过吗?”
王传思考着:“好像是有。”
九尾有些着急:“好像?确定吗?”
曹云提醒:“证人,你和检方的协议是完全说实话,千万不要因为为了配合检方,导致最终违反协议,被检方坑了。”
“有说过吧。”王传:“不过我记得是好几个人在场,我不确定。”
说过吗?说过。魏君特意问六月这个问题,六月告诉魏君,王传因为某件小事,提到过他爷爷这件事,以此警告某些人不要多管闲事,实际上和烈焰无关。
魏君问曹云,王传如果记得清楚管闲事是因为哪件事,怎么办?
曹云回答,王传有可能想起自己说管闲事是什么事,但是他未必有完全的把握。王传有个软肋,他并不是非常相信控方。只要我提出他和控方的交易是建立在他完全诚实的基础上,他就不会把话说死。
比如王传反驳,那天是因为小王干嘛了,我就借这个事对他说教。这边有几个万一,万一不是小王,是小张呢?万一小王忘记了?万一小王故意报复呢?王传很肯定自己和小王说,小王否认自己听过,那么王传就涉嫌为了做好身份而冤枉六月,撒谎有可能导致交易无效。
当然如果王传非常肯定,曹云这边也没办法。关键是事情过去几个月了,王传在不肯定情况下,又被曹云提醒了诚实协议,于是就打了哈哈。
这有意义吗?
曹云道:“这就是说,王传以自己爷爷还活着的例子来警告被告,不要多管闲事。潜台词就是,管闲事的都死的早。”
“反对。”
曹云:“法官大人,双方还有上下级工作关系,王传不可能那么直白威胁。”
法官沉思一会:“但是也没有证据表明被告被证人威胁。”
曹云道:“这问题就是接下来我要问的问题,证人,请问以十分为例,你对六月的信任有几分?”
王传思考许久:“九分吧。”
曹云道:“还是有些担忧,对吧?你担心过六月出卖你吗?”
九尾:“暂停,这里我要先问个问题。”
曹云:“先来后到懂不懂?”
九尾:“我担心你误导。”
曹云:“OK,请。”
九尾问:“证人,被告在知道自己处理的财务和烈焰有关的时候,有没有出现明显的抵触情绪。”
“反对。”曹云道:“法官大人,这是恶意误导。试想王传并不是笨蛋,如果被告有明显的抵触情绪,那怎么可能还让被告涉入其中呢?”
法官看看曹云,看看九尾,都有道理。最终法官看王传:“证人,你怎么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