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本来还没到刘鸿渐征兵要求的年纪,但刘鸿渐念及其家中仅有一母相依为命,又缺吃少穿,一时不忍同意其入伍。
少年整个胸腔被打碎了,双眼无神的睁着,嘴里鲜血一股股的冒出,想发出声音却做不到。
“啊——”刘鸿渐大吼一声陷入疯狂,他想发泄心中的怒火。
刘鸿渐端起枪直直的站在垛口,上弹夹,拉枪栓,子弹若流星般喷吐着火蛇,弹壳落了一地。
周围的少年们也感受到刘鸿渐的悲愤,咬着牙疯狂的射击。
浸湿棉被层层包裹的重盾,本就堪堪能挡住AKM子弹,如此密集的射击,盾后的步兵马上有些抵挡不住。
一个缺口,两个缺口,补上来的士兵根本无济于事,盾牌都被打成了筛子,正前方的两门佛郎机队列士兵当先崩溃。
但后退的士兵还未退回营中,就被后方督战的弓弩射程了刺猬,一队队民军又扛着重盾去护持大炮。
一方为了能多发一炮,一方则竭力阻止,双方你来我往持续了两刻钟。
除了被先前马车上的超级重盾护持的一门佛郎机外,其余是一门炮皆是熄了火,任袁宗第如何重金相诱,也未有人敢接近去护持佛郎机炮。
佛郎机炮周围堆了不少尸首,任是再傻的人,也明白有命挣没命花的道理。
“大人,右边一段城墙支撑不住了!”阎应元小跑着来到刘鸿渐身后大吼,枪声巨大,已陷入疯狂的刘鸿渐充耳未闻。
直到阎应元大力晃了晃他的肩膀,刘鸿渐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AKM的枪管已被不断狂喷的子弹烧的发红,很明显这样的高强度射击再持续一会儿,这把枪就报废了,而在这个年代,枪管的报废几乎是不可逆的。
轰隆——还没待刘鸿渐过问何事时,城门右侧的城墙轰然倒塌,早得了阎应元命令的少年远远避开,城墙上留下了一段宽约二十米的空洞。
“城墙已破,第一个冲进城内者,赏白银五千两,封伯爵,城内美女尽其挑选,冲!”
袁宗第等这一刻等的太久,他坚信只要没了城墙,他的军队必可以千钧之势打下这危若累卵的小县城。
权力、银子、美女,农民军们被袁宗第刺激的个个双眼放光,身边的几个将领也是贪婪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冲啊——”农民军持着长刀盾牌向着城墙上的缺口冲去,为了权力,为了银子,为了美女。
“常钰、祖仇清、李百达、王朗、刑山、岳成泽随我下城迎敌,阎应元、陈明遇、冯敦厚负责城上压制,走!”
刘鸿渐一挥手率先下城。
“大人,让下官代大人下去吧!下官定不负大人所托!”阎应元抽出战刀挡在刘鸿渐面前,谁都知道城下危险,阎应元更明白。
他一生饱读诗书却缕考不中落魄为一典史,得了刘鸿渐知遇之恩难以为报,眼见刘鸿渐要以身守城,不仅悲从中来。
“你熟读兵书又善于守城,留在城上侧应比我有用,我若不测,你再下去,记住,城在人在!”
“大人……”
“少废话,服从命令!”刘鸿渐打断了阎应元,带着一众少年冲下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