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战栗,每次见血之后他抑制不住那一种快意,在战场上的时候他能杀人过把瘾,回到汴梁城不能杀人见血,只好挑底下近卫们历练,怕收不住手伤了人,都是三百人为一队,分为三队来消耗他的体力,直到将那些人全部累趴下,才能稍稍平息内心那一种嗜血的欲望。
世人皆知夔王府的亲卫骁勇善战,在战场上能以一敌百,鲜少有人知道的是那些人是如何的一把血一把泪的从夔王手底下磨砺出来的。
所有人都说他是疯子,像他这样的人,天生该在战场上的。
可是这一刻,他怀中的并非是杀人的利器,怀中拥着的一个少女。
柔软纤细,美丽却又脆弱,只要他稍稍的一用力便能这段那纤细的脖子;那双眼,干净而又美好,在她的生命中可能从没有经历过杀戮和死亡。
前一刻的血腥与杀戮,此时怀中的平静与安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身上带着的淡淡馨香,比佛香更能平息他血液中叫嚣的杀戮;那一张面容,是否是他不能触及的幻影,让他不忍心去毁灭。
苏玉徽惊恐的看着他一直盯着自己那脆弱的脖子不放,嗜血的眼神下一刻便会折断她可怜的脖子,她想后退,可是被他禁锢住无法后退。
紧接着下一刻,他俯身密密麻麻的咬住了她的脖子……炙热的呼吸滚烫的落在娇嫩的皮肤上,不是亲吻,锋利的牙齿撕咬着,像是一头嗜血的野兽,下一刻便会咬破她的血管,洗干净她的血……
苏玉徽吓得哭都不敢哭出来了……
昔日她仗着师傅疼爱和一身武艺为祸南夷,从未怕过谁,也从未吃过亏;就算是在昭国王宫,被算计喝下毒茶跳下城楼殉国而亡,也只是一腔愤恨,未曾折了风骨同敌人求饶。
只有在赵肃面前,她亲眼目睹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亲自体会到了任人宰割。
苏玉徽在月宫中熟知奇门异术,学会如何勘破人心,却唯独不知如何应对一个比自己强大的疯子一般的男人。
昏暗的水牢,弥漫着血腥味与幽冷的檀香味,疯子一般的男人如同野兽一般啃噬着她最为脆弱的命脉,她以为会死在他的手中的时候,他终于放开了她。
苏玉徽吓得整个手脚都已经瘫软了,浑身没有半分的力气,苍白的脸上都是泪水,却又带着一种凄绝的哀艳。
赵肃长臂揽着她,没有方才禁锢的那般紧了,他的眼神终于多了几分清明,指腹意味不明的揉擦着苏玉徽失去了血色的唇,轻笑一声:“害怕了?”
苏玉徽在他的怀中像只瑟瑟发抖的兔子,从来都没有这么乖巧过看着阴晴不定的男人,抽噎着不说话。
赵肃轻笑了一声,带着苏玉徽看不明白的偏执与疯狂:“有些人不该是你招惹的,一旦招惹上,上穷碧落下黄泉,生生世世,休想摆脱!”
深邃的目光,似是透过眼前的人隔着经年的时光看到另外一个女子。
苏玉徽哭的更厉害了——她什么时候招惹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