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苏玉徽低笑一声道:“母子连心听说过吧,连心蛊,便取名于此。”
“倒也不是什么要人命的蛊术,只是这连心蛊中蛊者会有身孕之相,无论是从脉象还是从征兆上来看都似有身孕,就算是有经验的大夫都看不出其中真伪。在前朝的时候,朝中巫蛊之术盛行,这连心蛊便就是后宫妃子用来争宠用的,假装怀有皇嗣,以搏帝王恩宠。”
“这沈怜好生阴险!”听了苏玉徽的话,碧烟不由得怒骂道:“竟然用这般下三滥的手段在主子身上,若是主子真的中了她的招数,岂不是要了主子的性命。”
大倾礼教严苛,未嫁的女子若有孕相,不仅会身败名裂,像苏家这样的世家为了保全名声,肯定不会给苏玉徽留个活路。
想到此处碧烟越想越气,便道:“主子,我们拿着这山丹百合去找那沈怜算账去。”
未曾想苏玉徽淡淡的拦住了她道:“你去找她?她跟你来个死无对证怎么办。”
昔年巫蛊之乱后,大倾最为忌讳的便就是巫蛊之术。到时候苏玉徽非但不能问罪沈怜,反而被沈怜倒打一耙说她妖言惑众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被苏玉徽拉住的碧烟有些气不平道:“难道此事就这么算了吗?”
比起碧烟一脸的怒容,此时的苏玉徽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悠悠道:“算了?我是那种善罢甘休的人吗?”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便让她加倍付出代价!
见着苏玉徽这般模样,碧烟知道她心中有了计量,便道:“主子是想来将计就计?”
苏玉徽脸上笑意更浓,舌尖描过虎牙,一双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缝道:“沈怜倒是好算计,诬陷哥哥入狱以死罪论处,再用这连心蛊来害我身败名裂,借刀杀人除去眼中钉肉中刺,自己却不沾一滴鲜血,我岂会让她如愿以偿!”
还有那秋意,本是谢家家奴,却背叛旧主投靠沈怜,那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碧烟问道。
“不急。”苏玉徽摆了摆手道,“等孕相初显最快也要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我们再慢慢跟沈怜周旋。如今最要紧的,是找出教沈怜下蛊的蛊师!”
那一晚从小妩的口中苏玉徽得知汴梁城中还藏着一位蛊师,且与沈怜关系密切在这后宅中兴风作浪!
从苏瑾瑜所中的金线蛊,到如今的连心蛊,甚至是周蘅芜所中的忘忧蛊都可能与她有关。
蛊师在南夷素来性情孤僻,很少能听人驱使,为何她甘愿听从于沈怜这样一个深宅妇人驱使呢?亦或者,对方效命的不仅是沈怜一个人。
对于近期所发生的一切恍若一团疑雾,但是沈怜送来的这山丹百合,却给了苏玉徽查明真相的突破口,只要求证一件事情,那么她所有的猜想都成真了!
“可是我们一直派人盯着苏家,没有见过沈怜在外跟蛊师有什么接触啊。汴梁城中这么大,我们人手不多,该从何处找起啊?”碧烟疑惑的问道。
苏玉徽嘴角微微的勾起了一抹极其隐秘的笑容,道:“你们只盯着苏家,却忽略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人。”
碧烟不解:“何人?”
“临语姝!”苏玉徽淡淡说出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