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周家后院,蒋青风脱下周蘅芜大红色的喜服,却见那鲜血都将里衣染透了半边,若非是赵肃用内力护住了周蘅芜的心脉,此时怕是最后一口气都不剩了。
血水一盆一盆的不断从房间里端出去,早就准备好的上好的金疮药像不要钱一样洒在周蘅芜的伤口上。
里面蒋青风在给周蘅芜缝伤口,苏玉徽不好进去,看着那被送出来的血水和染血的纱布担心的问道:“蒋青风真的能治好周蘅芜吗?”
虽然小妩恨周蘅芜入骨,但是周蘅芜真的死了,那小妩在这世上唯一的牵绊都没了。
赵肃见她一脸忧心的样子,捻着佛珠的手微微的顿了顿,神情阴鸷道:“听天由命。这样的伤口若蒋青风救不了他,那汴梁城就无人能救他了。”
胸口上被戳了一个窟窿,对于一般的大夫而言没有这样的能力也没有这样的胆量去给补上的,除了从事仵作多年的蒋青风。
闻言,苏玉徽默了默,再看向赵肃暗沉沉的眉眼有些奇怪,方才这厮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脸色就沉了下来。
一旁的周杜若虽然在担心着兄长的病情,但是八卦的本能使然让她目光在苏玉徽与赵肃身上来回打量着,总觉得二人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苏玉徽不知周杜若心中所想,虽然赵肃脸色冷淡,但是苏玉徽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忍不住问道:“王爷,今日喜宴上所发生的事,莫不是你们早就设好的局?”
不等赵肃说话,一旁的周杜若不明所有,此时忍不住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今日是谁伤了我哥哥?又为什么你们要把临语姝抓走了啊?”
她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却并没有回答她。
果然,却见赵肃微微一笑道:“二小姐智谋双全,既然凭借几点线索能推断出临语姝可疑之处只身前去别苑,不如也猜猜看,今日之事究竟怎么回事。”
苏玉徽……
苏玉徽恨得牙痒痒的,但是面上却又不好发作,见着她气鼓鼓的模样,赵肃嘴角的笑意更浓。
苏玉徽气结,冷静下来想了想,缓缓开口道:“王爷早在今日之前,已经知晓两年前在岭南苗寨中发生的事情,且已经确定当时造成灭族惨案的真凶不是别人,正是临语姝!”
今日赵肃虽说是前来观礼,实则是调动了大理寺的人马前来抓人。甚至调查出了一年前宫中的旧账都翻出来了,说明他早就计划好了,亏得她还担心了许久。
今日的婚礼不过是个幌子,最终的目的是为了引出小妩和抓捕临语姝。
今日的行动,赵肃势在必得,但仅仅是以两年前的灭族之案抓人,不足以给临语姝定罪。
毕竟两年前在苗寨中所发生的那灭族惨案,唯一的幸存者是冥教的蛊师,且时间隔得久远,又是发生在千里之外的南夷岭南之地,那苗寨早就化作了灰烬,大理寺根本就无法立案以此来逮捕刑部尚书之女、皇后的外甥女。
所以,赵肃从大理寺翻出了一年前的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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