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苏玉徽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道:“当然是去医馆看热闹去啊。”
她费神又费力的等了这么久,总算是等到二人见面的时候了。
小妩颇为无语的看着苏玉徽,准备应下的时候却听外面丫鬟传话道:“小姐,夫人身边的秋意姑姑来了。”
秋意?苏玉徽与碧烟对视了一眼,不知沈怜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暮冬的雨倾盆而下,天与地都连成了一线,夹杂着轰隆的雷声,打在人身上生疼的,冰冷而又决然,丝毫不似岭南的雨那般缠绵温柔。
他站在医馆门口,雨水将他身上都打湿了,苍白的脸色与墨色的长发,愈加显得他五官深邃。
看着那紧闭的大门,身后撑着伞的长随焦急道:“大人,您病体才愈不能淋雨的,我们还是回去吧。”
素日里温柔多情的桃花眼此时却有一种冰冷决绝之意,没有说话就站在那里等着,长随无法,只得举着手中的伞。
虽是暮冬,但是雨下得异常的大,手中的竹骨伞经不住朔风被撕碎了,破碎的伞哪里遮得住人呢。
冰冷的雨打在他尚且未曾痊愈的病体上,身形已经是摇摇欲坠,随时有晕倒的可能。
万幸的是此时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周蘅芜灰暗的眼神亮了亮,却见出门的是一位年轻俊秀的男子,拢着手站在门前道:“周大人,她不肯见你。”
周蘅芜眼神又恢复了方才的冰冷,淡淡道:“她一日不见我,我便一直站在那里。”
肖十七“啧啧”两声,道:“你若不走,我这医馆还要不要开门做生意。”
见他的样子似乎是随时会晕倒,将手中的伞丢给他。
并非是他好心,而是这把伞是自家主子留下,嘱咐他若是周蘅芜来小妩不肯见他的话,便把这把伞给他。
就连肖十七也不禁觉得如今自家主子越发的神机妙算了,连周蘅芜来医馆的这天会下雨她都能提前预知得到!
淡淡道:“二小姐费尽心思救你,不是看你白白送死的。周大人是个聪明人,怎么就不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眼见着周蘅芜不为所动,肖十七继续道:“如今小妩姑娘还欠着二小姐的人情留在汴梁城中,她还在汴梁城一日,你还怕没机会吗。”
言以至此,肖十七便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关门进去了。
长随担心的看着自家主子,却见自家主子以一种难以用言语描绘的神情看着手中那把伞。
不过是普通的竹骨伞罢了,青色的绸缎伞面,上面没有绘任何的花纹。
为什么区区一把普通的伞会让自家大人的神情变化这般大?长随不解的想着。
周蘅芜缓缓的撑开了手中这一把青色的竹骨伞。
青色的伞,恍若是开在云雾之间一朵青色的花,从空中悠悠的飘落而下,美艳的不可方物,落在他的手中,而那送伞的红衣少女也就此落在了心间。
却见周蘅芜脸上的神情,有默然、怅然、难过,最终沦为了一种叫做狂热的神情。
她不肯见他又如何,以后时间这么长,她能躲他一辈子不成。二人若是回不到过去,那便重新开始,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