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兮清的别苑位于无极涯边上,地处偏僻,旁人也不会扰了他的清净。
房间里地龙烧的正旺,鎏金香炉里是皇家专用上好的水沉香,垂着的幔帐是素淡的烟青色,床上的锦被是上好的江南丝缎的,打量了房间的布置后,他身边的弟子竹问水还是十分满意的。
见了叶兮清进来,殷勤的为他倒了茶水道:“师傅这里的东西都是新的,虽然比不上咱们家里用的好,倒还是能勉强可用。”
少年凑上前,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道:“所以,师傅这被子什么的我就不用换了吧。”
知道师傅喜洁,一概不喜用外面的东西,都要全部换上新的。此次汴梁之行,他的行踪十分隐秘,是以身边除了带了他最亲爱、最信任的二弟子他自己之外,再也没有带其它人了。
原本对于师傅这般信任竹问水十分感动的,但是当路经一家客栈换一次被子,从小娇生惯养的他不得不亲自动手之后,如今都有了心理阴影了……
叶兮清没有像往常一般说教他一番,只是淡淡点了点头,示意他下去。
此时叶兮清需要好好的理一理思绪。
今日宫宴上舞剑的少女虽然戴着面纱,但是那般的神态像极了昔年桃花树下起舞的那个女子。
这不仅仅是在灯火迷离下他的错觉,安长筠也是一脸惊骇的神情,可见他也是认识的,难道真的是她吗?
可是半年前他在江陵接到消息的时候已经迟了一步,那个孩子不是被安长筠给逼死了吗,为何会成为苏家二小姐,苏玉徽?
他这般想着心事,不妨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张放大的脸,他一个恍神不由得吓了一跳,不是他那只蠢徒弟还是谁……
颇为嫌弃的用手隔开凑到他面前的那一张大脸道:“怎么还不走?”
竹问水哪里敢走啊,见自家师傅在毓翎阁回来之后便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他跟在师傅身边这么些年,第一次见到他这般失态过,关心问道:“师傅徒儿见你脸色不大好,没事吧?”
叶兮清皱眉,却见少年絮絮叨叨的开启了话唠的模式:“师傅你若是有什么事跟徒儿直说便是,若你憋在心里将自己闷坏了,回去九伯还不得打死我。”
“师傅这样难不成是因为见到了东昏侯吗?可是师傅来汴梁的时候不是早知道东昏侯在这里吗?”
“要是师傅看他不顺眼,徒儿找个没人的地方揍他一顿你看如何?”
“闭嘴。”饶是叶兮清,也受不了他话唠的模式,按住头上跳动的青筋道。
一旁的竹问水说的正兴起呢:“师傅若不是因为东昏侯的缘故,莫不是因为宴席上舞剑的苏玉徽?师傅难道认识她吗?”
一双明亮的大眼闪着满满的好奇,叶兮清忍无可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若是再多说一个字,为师不介意要个哑巴徒弟……”
听出了师傅话语中的威胁之意,竹问水连忙用手捂住了嘴,为自己关心师傅的一片拳拳之心不能得到理解而感到悲伤,垂头丧气的准备离开,却在出门的时候听到叶兮清的声音道:“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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