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李庆这人作事机深诡谲,但那些手段从来都是对付“外人”的,李庆对他身边的人可以说的宽松得很,
所以应、谢二人对李庆的手段也没太过深刻的认识,平时在他面前也是嘻嘻闹闹的,
但现在却亲眼见他一番操作,把这个已渐渐有些主仆不分的傅二叔收拾得无比服帖,既佩服,又心生了畏惧之感。
李庆却似乎很快把刚才的事忘记了,笑着对应、谢二人道:
“你们连日不来我府上,都在忙活些什么?”
应伯爵整理了一下情绪,说道:
“能有什么忙活,还不是照常那样四处厮混?
不过昨日在李家讨酒吃的时候,倒是在她家院中看了好姑娘,就是大官人勾栏内常去的那李娇儿的侄女,唤做桂姐儿,才一两年没见,就出落的好不标致了。”
原主李庆当然不是个什么纯良子弟,从十六岁起就开始出入勾栏了,成亲后这个习惯依旧没有半点改变。
而他平时最常去的一个姐儿,便叫做李娇儿,
而李娇儿的侄女桂姐儿,此时的李庆脑海里倒是有些印象,但却是一个长着娃娃脸的小姑娘而已,难道真像应伯爵说的那样出落得十分标致了?
只听谢希大笑道:“那个桂姐儿她妈昨天硬是拉着应二哥的手不放,要他寻个好子弟来梳笼她女儿哩,应二哥认识的头一个好子弟,可不就是大官人吗?”
李庆听后内心狂汗,原来这两人说了半天,竟是来给他来拉皮条的。
他难道是那种见了漂亮女人就迈不开腿的人?
况且,他现在哪会有别的心思放在别个女人那里,潘金莲还正等着他去勾引呢!
于李庆便敷衍道:“这事不急,等以后再说吧。”
若是别的人,见李庆这样冷淡的态度后恐怕就觉得没戏了,
但应伯爵、谢希大却认为李庆是个见了好看的女人就迈不开退的,现在或许是被傅二叔的事扰了兴致才这样,
以后换个合适的时候,又或是安排那桂姐儿直接给李庆瞧瞧,保准就能成事,
关键是,那桂姐儿委实是生得有十分颜色,大官人见了一定喜欢,哪有不花钱来梳笼的?
李庆岔开话题问道:
“昨天是在李家,前几天又在做些什么?”
应伯爵道:“便是那牛志道兄弟死了,他家又除了寡居的娘子一人又没别人,咱就去帮着乱了几日,总算是把他安稳的送走了。”
李庆这才在脑海里浮现出这件事来,
那牛志道也是平日里与原主厮混的游手好闲之辈,年纪跟李庆差不多,但半月前却在得了一场风寒后一病不起,在前几天彻底的咽了气。
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就是这样,一些后世常见的小疼小病都能致人死亡,
一个经常在一起玩耍的人,几天没见后再一问,可能人就没了。
谢希大道:“牛兄弟家的那位再三对我们说,多亏了大官人送了香楮奠礼去,她这才能把丧礼风光办完,因大官人这些天忙,她没能亲自答谢,甚是过意不去……”
“这种事都是应该的,有什么好过意不去的。”
李庆随意的回了一句,
说起那牛志道兄弟的遗孀,也是个有姿色的……
李庆惊了一下,努力的回想着原主与她有没有什么瓜葛,确认两人实属清白后,这才暗松了一口气,
李庆可不想以后忽然有个女冷不防的对道:“以前陪我看月亮的时候,就叫人家小甜甜,现在新人胜旧人,就叫人家牛夫人……”
三个人接下来又闲聊了些有的没的,李庆也借这个机会旁敲侧击的了解了一些关于这个世界更多的信息。
眼见着日渐西斜时,应伯爵与谢希大便告辞离开,李庆自是起身相送。
走到大门附近的时候,应伯爵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大官人,月前你说的结拜之事还弄不弄了?”
原来以前李庆想拉十个亲近的人来结拜,后因牛志道得了病便耽搁了,
现在牛志道既然都已死了,这事也不知还能不能继续,故而应伯爵才有此问。
按应伯爵的想法,当然是继续的,大不了再拉个人顶替牛志道就是了,他看隔壁花府里的花子虚就不错。
但李庆却摆了摆手道:
“未先结拜,兄弟就先死了一个,此事还是就此作罢吧。”
应伯爵见李庆态度甚坚,也不好再说什么。
当他们走出府门的时候,李庆也忽然想起了什么,向应、谢二人问道:“你们可知紫石街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