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她立即闭嘴。
“胎位不正,如何催生?”
稳婆脸色骤变,满是惊恐。
季菀冷笑一声,吩咐道:“拖出去。连同外头那个大夫,一起交给世子审问!”
“是。”
白风和白筠动作利落,直接捂住那稳婆的嘴,拖了出去。
季容还在喊疼,眼泪和汗水混合落下。
“姐姐,我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别胡说。姐姐在这里,不会让你有事的。”
季菀打开自己的药箱,取出银针给她施针。这种事,她不是第一次做了。当年齐敏生产的时候,也是胎位不正。
施针是个技术活儿,尤其季容还中了毒,季菀下针便更为小心谨慎。
向白和几个丫鬟守在一旁,听侯她的吩咐。
葛夫人还在等消息,冷不防见白筠将稳婆丢出来,脚一踢直接将那稳婆踢跪在地,众人都吓了一跳,舒氏直接惊得变了脸色。先发制人道:“你这是何意?你们少夫人是来接生的还是来我府上耀武扬威的?弟妹虽是她亲妹,但也是我葛府的二少夫人。国公府插手我葛府家事,不觉得僭越了吗?”
白筠根本不理她。
白风也已将守在外头的大夫提了过来,一并踢跪在地。
不等舒氏发话,陆非离便道:“贵府私事,我夫妻二人本不该插手。但有人图谋不轨,欲害内子亲妹性命,我夫妇二人便不能不管。”
葛夫人惊得花容失色。
“世子这话何意?”
舒氏怒声道:“世子这话说的太没道理,我府中素来清明,何来图谋不轨之人?倒是令夫人,也不知道是否学艺不精,不能帮弟妹接生,反倒是拿无辜之人顶罪。”
若搁在往常,她连季菀都不敢顶撞,更何况是陆非离?
葛夫人心神紊乱未曾察觉,但早已得了陆非离提醒的葛天羽却是心思清明,闻言立即看过去,“长姐与容儿姐妹情深,岂会马虎?长姐既说这两人有问题,大嫂不信大可先行审问,何以言两人无辜?难道大嫂能替他们作担保吗?”
最后一句,语气颇为犀利,近乎质问。
如果妻子难产真是舒氏从中做的手脚,他必不会轻易善了。
葛夫人这会儿也察觉了长媳今日的异常,狐疑的看过去。
“我记得,大夫是你派人请的。”
舒氏接触到婆母略带审问的目光,心下一慌,面上却呈委屈之色,“母亲此话何意?难道是怀疑我要害弟妹吗?儿媳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做不下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况且我和弟妹无冤无仇,何故要害她?”
“是啊,无冤无仇,却下此毒手。”
陆非离语气漫不经心,“我也很好奇,大少夫人是何居心。”
这话便已给舒氏定了罪。
舒氏面色一白,察觉婆母和小叔子的目光已带了愤怒,她心慌意乱,“我听不懂世子在说什么。弟妹是突然发作的,谁也不曾预料。如今还在艰难生产,世子便先行问罪,是何道理?你安国公府再是权势滔天,也没道理红口白牙冤枉无辜…”
这时候,曾柔端着熬好的甘草水走了进来,闻言便冷笑一声,“咱们少夫人见红乃是因为中毒,难产乃是因为胎位不正。这位号称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和两位颇有经验的稳婆,却丝毫不知,反倒是一再的催促要用催产药。若非大姑娘来得及时,只怕我们少夫人早已一尸三命。”
她说完就走进了产房。
屋子里的众人却是神色皆变,尤以葛夫人和舒氏为最。
舒氏面上已是掩不住的慌乱。
葛夫人面露寒霜,“是你说,此人精通妇人之疾。就连你去年怀孕,也是用了他给的药方,定能帮阿容平安生产。那么这所谓的神医,缘何没能瞧出阿容中了毒?”
舒氏被她气势所惊,竟是跪了下来。
“母亲…”
她还在狡辩,“弟妹怀的是双胎,难产本就再正常不过。张大夫虽是神医,但男女大防,他也不能入内为弟妹诊脉,又岂知弟妹中毒?还有这两位,乃京城有名的稳婆,颇有经验。若弟妹真的胎位不正,她们岂会看不出?世子夫人便是精通医理,可年轻识浅,未必懂得其中关窍。”
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陆非离懒得和一妇人多费口舌,“葛连襟,里面躺着的是你的妻子。如今她被人所害,艰难生产。这三位都是嫌疑人,如果你嫌麻烦,我可以代为审问。”
葛天羽冷冷看向跪在地上的三人,道:“今日内子临盆,我不愿见血腥。你们若是自己招认,便可免受皮肉之苦。若执迷不悟,也休怪我无情。”
几人都吓得哆嗦,纷纷看向舒氏。
舒氏已是心神大乱,“二弟也怀疑是我从中作梗吗?我和弟妹妯娌一场,你竟听信外人一面之词,就妄下论断,要将罪名冠在我头上…”
“从始至终,我可曾说过一句此事与大嫂有关?”
葛天羽面色平静,眼神却极为冰冷。
“大嫂这么急着否认开脱,莫非是心虚?”
舒氏脸色大变,反应倒是特别快,“张大夫是我派人请来的,你这般质问,已是诛心。我知道,我比不得弟妹娘家权势,你大哥又不在府中。如今众口铄金,纷纷指向我,我人微言轻,便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倒不如一头撞死,一死百了…”
她说着便起身欲往门口撞去,被春雪及时拉住。
“大少夫人,万万不可啊…”
正欲替自己的主人分辨两句,忽听得内室传来婴儿啼哭之声。一声又一声,虽弱,但能听出是两人。
葛夫人眼睛一亮。
“生了。”
葛天羽早掀了帘子冲了进去。
舒氏的神情,则万分精彩。
季菀已走了出来,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几人,尤其在舒氏身上停了停,冷笑一声,道:“废话那么多做什么?我妹妹与他们无冤无仇,他们能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迫害,想必也是收了好处的。身为大夫,不知济世救人,却琢磨着害人性命,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为医者。”
她冷冷看向那位已面有愧色的神医,道:“把他双手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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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把舒氏给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