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按理说长公主在这,季菀几人就这么离去,实在是很失礼的行为。可长公主完全没有发怒的意思,再加上方才那一场闹剧,在场女眷哪还有不明白的?跟着纷纷告辞。要么称自己有事,要么称自己突然不舒服,各种牵强的借口,然而长公主很是非但没生气,反而欣然微笑,派人相送。
转眼间,方才还热闹的花园,转瞬就冷清下来。
元芳蕤这会儿子倒是懵了。
她只针对季菀,没有想过要扰乱母亲寿宴的意思。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境地。她再蠢,也知道,荣国侯府虽是世家中排的上号的家族,却也不是排第一的。今天来贺寿的,都是有身份的人。把她们都得罪干净了,就等于将荣国侯府置于众矢之的。没了强有力的娘家做靠山,她还拿什么在夫家颐指气使耀武扬威?
元芳蕤心里有些慌。
长公主则早已带着人翩然而去--告状!
“二嫂,现在该怎么办?”
慌乱的元芳蕤,赶紧向自己的同盟二夫人求助。
二夫人浑身血液逆流如坠冰窖,脸色煞白毫无血色,她现在连掐死元芳蕤的心都有了。
懒得再看这个蠢货一眼,二夫人沉着脸,向会客厅走去。元芳蕤头一次在她这儿吃瘪,先是一愣,随后怒道:“你什么意思?”
二夫人头也不回。
她再不济也是这侯府的内眷夫人,生有儿子。长公主要的,只是权,还不至于对她赶尽杀绝。或者是,在长公主眼里,整个侯府,除了荣国侯老夫人,其他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小角色,不值得她老人家费心对付。可元芳蕤不同,早些年就和长公主对着干,被发配去了凤阳这么多年,不知反省反而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得了美好姻缘。今日更是对长公主没半分尊敬,长公主再是不屑对她这种小角色出手,也是不会容她继续蹦跶的。
今天的事儿很快就会传出去,哪怕是荣国侯老夫人偏袒女儿不予责难。元芳蕤得罪了那么多贵眷夫人,如何善了?要知道,她的丈夫可是刚入京就职。正是需要疏络交联人脉的时候。偏偏他的妻子好死不死的,得罪了大半个京城的官眷。可想而知,这个男人在官场上会被怎样孤立。
而官场上失意的男人,会如何迁怒自己惹祸的妻子?
元芳蕤和丈夫不睦,二夫人是知道的。今天这么一出,无异于在两人本就冰冷接近极点的夫妻关系雪上加霜,元芳蕤后半辈子有得受了。
荣国侯夫人都是半截身体入土的人了,还能保女儿一生?
二夫人哪里还有心情去讨好元芳蕤?
元芳蕤气得不行,当即跟了上去,一路追一路骂。她生于世家,虽说脾气不好,但于骂人之道也不那么精,左右也就不过那几个代名词。例如‘贱人’‘贱胚子’‘死丫头’等等。二夫人压根不理她,就当她是苍蝇。
两人来到会客厅的时候,长公主早已将花园的事情当着众贵妇的面和自个儿婆母说了。
说到一半的时候,荣国侯老夫人脸色就沉了下来。坐在右上首的安国公夫人,脸上的笑容也一寸寸收敛。倒是也没动怒,等长公主说完,她便起身。
“今日叨扰许久,实属冒昧,告辞。”
荣国侯夫人早已是怒容满面,一见她要走,更是脸色一变,“国公夫人且慢…”
就在这个当口,二夫人和元芳蕤来了。
安国公夫人以前见过元芳蕤,那时元芳蕤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名门贵女,自有一番气度。没想到,十余年后,会变成这般模样。
当年她是有意和荣国侯府结亲,但当年的荣国侯府,也不是如今这般。如今元芳蕤刁难她的儿媳妇,她自然是和自家人站一条线。
就这个空档,安国公夫人便跨门而出,甚至都没给元二夫人一个眼神儿。
她一走,剩下的其他妇人,除了元氏宗亲以外,自然都不会留下。方才在花园,有不少元芳蕤口中如季菀那般的‘阿猫阿狗’,可都是她们的儿媳妇或者女儿。元芳蕤这一竿子把所有人都骂进去了,也就等于打她们的脸。这些贵妇们,有些还有诰命品阶,岂能容一个小辈如此猖獗?
安国公夫人看在荣国侯老夫人今日寿诞的面子上,没有问罪,而是自行离去。可不是人人都像她脾气那么好的,当即就有一身着华贵的妇人冷笑一声。
“素来女子出嫁从夫。我还从没见过,出嫁的女儿,回到娘家这般颐指气使,对客人如此无礼的。荣国侯府的门槛实在太高,我等攀附不起。”
说完便一拂袖,怒气冲冲的离去。
这位夫人身份不低,乃郡王妃,切切实实的皇族宗亲,连荣国侯老夫人都要敬让三分。而之前在园子里的,有她的小女儿。
元芳蕤离京多年,对贵圈儿的事情早已陌生,哪里记得谁是谁?如今好了,逞一时之气,踢到了铁板上。
两个身份最高的官眷一走,其他也就陆陆续续站起来,冷淡的告辞。
荣国侯老夫人只觉得眼前一黑,喉咙跟着一甜,随即吐出一口血来。
顿时满屋子人仰马翻。
好好的寿宴,就这么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