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听说,府里出了事…”
心知她受了委屈,谭修昊姿态便放得很低,“修黛年幼任性,说话做事不知轻重,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等回去后,我定好生斥责她…”
陆温怡嗤笑一声,打断他,“你都说了她年幼,我若是还跟她计较,岂不是显得我狭隘不容人?”
三夫人嗔她一眼,“温怡。”
陆温怡撇撇嘴,没再说下去。
三夫人看了看谭修昊,对女儿道:“好了,夫妻之间,能有什么隔阂?修昊都来接你了,你收拾一下,下午就和修昊回去吧。把事情说清楚就好了。”
谭修昊感激的对岳母鞠了个躬,又走到陆温怡身边,柔声道:“温怡,你有什么委屈就告诉我,我定给你个公道,你便随我回去,好不好?”
陆温怡虽然不喜小姑子,但她嫁给谭修昊这么多年,谭修昊一直对她很好。有个那么奇葩的妹妹,谭修昊也没少烦心。陆温怡也不是要故意借题发挥为难他,不过就是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罢了。
总不能就这么回去,那也太没面子了。
他今日的态度还不错,又有母亲在旁边说和,陆温怡自然不会再使性子,只是装模作样的哼了声,没反对。
夫妻多年,谭修昊哪能不知她的脾气,当下便松了口气,又说了几句软话,将她心里最后的怒气也给抚平了。用过午膳后,夫妻俩便一起回去了。
谭老夫人没想到儿子这么快就回来了,赶紧把女儿叫到跟前来,嘱咐道:“你哥哥和嫂子回来了。记住我昨天跟你说过的话,待会儿见了你嫂子,别再使小子,好好给你嫂子赔罪道歉,听到没有?”
谭修黛不甘不愿的嗯了声。
“知道了。”
正说着,丫鬟来报,说老爷和夫人回来了。
谭修昊脸色很难看。
这一路上,他已从妻子口中得知了事情前因后果,震惊之余便是愤怒。往日里小妹任性胡闹也就罢了,这次居然如此的胆大包天犯下这般大过。而母亲,也是偏心得过了头,竟责怪到妻子头上,难怪一直隐忍的妻子此次这般震怒。
“你放心,这次我定不轻饶了她。”
下马车前,他便如此对陆温怡保证。
陆温怡则神色淡淡,头上有泰山在,饶不饶的,也不是谭修昊这个做儿子的说了算。
“不是我要在背后与人是非。但你这个妹妹,脾气实在是非比寻常。我们陆家女子,大多舒朗不羁,不拘礼教。可即便是我那旁人口中离经叛道的长姐,与你这个妹妹比起来,怕是也自愧不如。在自家府中,不懂得与外男保持距离也就罢了,居然还和男人一块儿喝酒。喝就喝吧,她就不知道留个人在身边伺候吗?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长脑子。她再怎么骂我这事儿就能解决了?最后受害的,还不是她自个儿?”
谭修昊没敢反驳。
他心里知道,妻子说的句句有理。
夫妻俩下了马车,直奔堂屋。
谭老夫人于正堂上坐着,谭修黛就站在一旁,见到两人,上前两步。
“大哥。”
又不情不愿的对着陆温怡叫了声‘大嫂’。
谭老夫人刚要开口让他们坐下,谭修昊便沉声道:“跪下!”
谭修黛一愣,谭老夫人也是一怔,看了眼陆温怡。儿子儿媳素来感情好,她以为今日儿媳肯回来,心中的气也应该消了。但见陆温怡脸色冷淡,看也不看女儿一眼,似乎余怒未消。
小姑子做错了事儿给长嫂赔罪也没什么,可下跪,未免太过了些。
她咳嗽一声。
“你刚回来,先去洗漱换身衣裳,这般模样,成何体统?”
谭老夫人想以长辈的身份给儿子儿媳稍稍施压,让他们适可而止,也给女儿争取些颜面。
谭修昊却并不买账。
从前他就是太顺着母亲,太惯着妹妹,才让她们这般肆无忌惮得寸进尺。
他不理会母亲,直至的看着因他一句话而脸色愤怒的妹妹,又重复了一遍。
“跪下!”
谭老夫人眉头一跳,语气微重。
“修昊。”
谭修黛也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瞪着他,“大哥?”
随即愤怒的看向陆温怡,“是不是你在我哥面前搬弄是非?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就知道你会与我作对,你就是看我不顺眼…”
谭修昊心中怒火立即被点燃,喝道:“闭嘴!”
谭修黛不曾见过他这般模样,往日她再任性,兄长也就是斥责两句,并不曾这般疾言厉色,登时被唬得一怔,下意识的后退两步。
谭老夫人看不过去了,板着脸道:“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她还是个孩子。”
“有母亲护着宠着,她自然可以永远做个长不大的孩子。”
谭修昊语气平静,却分毫不让。
“但她已为人妇,将来还会为人母,难道还继续做个任性胡闹,肆意而为的孩子?每每闯了祸,都回娘家来让母亲为她收拾残局?她已冠上了叶家姓,是叶家妇,早就不是孩子了。她后半辈子最大的依靠,是她的丈夫,而不是娘家人。母亲可曾想过,您这般无底线的纵容,只会害了她。”
他话说得极重,甚至是对母不敬。
谭老夫人心中一震,竟半天说不出话来。
谭修昊又看向立在一边脸色发白的谭修黛,神色冰冷,再次喝道:“跪下。”
一句话他说了三遍,一次比一次语气重。谭修黛早就被夺了气势,又见母亲败下阵来,被这么一喝,心中畏惧,腿也跟着一软,竟真的跪了下来。双膝触地,她才反应过来,当即要起身。
谭修昊冷声道:“敢起来,我就立即绑了你送回叶家处置。”
谭修黛浑身一僵,眼睛瞪得堪比铜铃,满眼满脸都写着不可思议。
谭老夫人也是大惊失色,“修昊,你在说什么胡话?她可是你亲妹妹?就算她言语不当冲撞了温怡,你也不必如此咄咄逼人。我已让她向温怡赔罪。都是一家人,何必相互为难?”
最后一句话,是说给陆温怡听的。
在她心里,也觉得大底是陆温怡向儿子告了女儿的状,才让儿子这般震怒,甚至不惜忤逆她这个母亲。
陆温怡眼神嘲讽,“我累了,先回去休息。”
说完转身就走,毫不停留。